者气象。
学生们整齐地“哇”了一声。彭祖道:“大家快说,说完赶紧走。”
有人道:“你慌什么,莫非早就约好了姑娘?”
彭祖道:“你这野斯!我像你一样吗,我是要回家继续学习!”
别人听了都笑了,纷纷道:“不如就你先说吧!”
彭祖正正衣冠道:“我就想仗剑行走江湖,看尽大好风光,不用念书,不用做官,想笑就笑,想哭就哭,遇到不平事帮人一把,真正像闲云野鹤一般。”
杜佗道:“这算什么志向,现在天子圣明,天下承平无事,但乡野小民、鳏寡孤独废疾者日子多有艰辛,能做事还是要做事的,要不然读书做什么,我自知无能,就想在郡县谋个小职,为一百户人家做点好事就行了。”
杜佗可是当今建平侯杜延年次子,上官桀等人谋乱时,杜延年先知其谋,报告天子,在灭掉上官桀时立下大功,是当朝九卿之臣。但杜杜佗却老实忠厚,又讲义气,没有一点富贵子弟的孤傲,这全赖杜延年为人宽厚质朴,而杜延年之父杜周却又是张汤之后第一酷吏,爷孙三人迥然不同,真是有趣。杜佗与病已、彭祖最为要好,三人似兄弟一般。
澓中翁道:“不要有顾忌,但说无妨。彭祖这想法没什么不好的,为师年少时,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杜佗说的看似是小事,却有仁爱之心,小志不小啊。病已,你呢?”
病已听点了他的名,答道:“各位同窗从小生在长安,见惯了大气象,而我从小生在杜县,见惯了小民的生老病死,深知他们的不易,如果能有机会倡行大道、帮扶弱小,虽死而无悔也。但是我一介平民,恐怕能做的也非常有限。”
澓中翁道:“病已这话有仁人君子之风,大哉,不要说自己是一介平民,《诗》里有多少篇是平民所言呢?”
又有人要说什么,彭祖早就坐不住了,道:“夫子,上巳节都要散了。”其他人也都屁股上长了钉子,巴不得早点回家换上新袍去郊游宴乐,也都附和起来。澓中翁是极明事理的,便也就一哄而散了。
彭祖抓着病已和杜佗道:“咱先去看斗鸡,等日头正午了,随便吃点,再到浐河边去看姑娘,然后再去找平君和静姝玩几把六博,如何?”
病已巴不得现在飞到平君身边,却又不好言明,只得附和,扭身一看,人都走光了,唯独缜儿在那里摆弄竹简,便邀缜儿一起,缜儿推脱,直说自己还要读书。
杜佗道:“难得有这样的时间,一起吧。”
彭祖也道:“就是,赶紧一起,说不定待会儿有富家小姐看上你这个俊书生呢,那时候自有花不完的钱,还读的什么书。”
缜儿叹口气道:“我继母在家干活,母亲精神恍惚,我哪敢独自取乐呢!”
病已道:“好兄弟,别活这么累,你有两个母亲,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呢,不也一样吗,难不成你的两个母亲都不希望你过的好?再说,等会带点吃的给两位母亲,他们肯定更为高兴。”
缜儿突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忙向病已道歉,病已道:“咱们之间不要太过小心,大家都是好兄弟,这样反而生疏了。”缜儿这才一起随行。
赵无用套了车,彭祖先叫到掖庭取钱。到了掖庭,病已生怕平君今日过来却找不到自己,便对广汉交代了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