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而论,许母这两条确实不过分,只是普通人家的普通要求而已。广汉知道妻子泼辣贪财,却也了解她有两点好,其一,对自己和平君生活上照顾的好;其二,还是明大体的,今天也没有让他过于难堪,便松了口气。张贺素来就知道许母厉害,本来也捏了一把汗,现在也松了下来道:“你放心,我都办好!”
门外探听消息的杂役忙不迭的跑到病已那里道:“你们两个鸳鸯有福了,许姑娘母亲来了,同意病已和平君的婚事了!”
两人都不敢相信,平君道:“我母亲是不可能到欧家退婚的,难道我已经死了,现在不过是梦一场?”说罢,急急的去掐病已,病已疼的“哎哟”一声道:“是什么情况快快说来!”
那人道:“我好像听到说是欧家公子死了,婚约就没了。”
病已和平君都错愕不已,虽说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但好好的一个年轻公子就这么死了,也着实令人唏嘘。
静姝捏了捏平君的脸笑道:“没想到你还是克夫的货,你这毒气也太大了,还没过门,直直的就把人给克死了,不知道病已能不能扛得住。”
平君挣扎着爬起来就要打静姝,嘴里嚷道:“等我好了,不撕烂你的嘴!”病已看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嬉闹,如痴如醉。
彭祖道:“依礼,平君既有了婚约,就不能再跟我们混在一起了,更不能见病已了,你还是回家里消停几天吧。”
平君理了理头发道:“谁家的理?我没听过,孔子他老人家可没这么说过,我才不管。”
静姝笑道:“你就这么急呢,害怕病已被人抢走吗?”一句话惹的大家闹的更厉害了,平君笑了几番,觉得神清气爽,病好了大半。
静姝又道:“我说病已,你丈母来了,你这个新婿怎么都不过去行礼的,太不懂事了。”
话音刚落,几人抬头一看,许母真的就在门口了。病已慌忙爬起来行了个礼道:“见过伯母。”平君还在生气,背过身去不肯说话。
许母接住道:“病已,以后这个闹人精就托付给你了,她可难照顾,你得多费心了。”又朝平君道:“还生什么气,顺了你的意了,闹腾够了过两天就早点回家,我带你去做衣服去。”
平君知道,母亲就爱占些便宜,不过这都是因为她没过过几天好日子,除了这一点,她对自己还是真的很疼爱的,便回过身来答应了。
许母走后,突然有一个家仆模样的人过来道:“请问各位公子、姑娘,刘病已公子是哪位?”
病已道:“在下正是刘病已,您有何事?”
那人道:“小的是杜佗杜公子的小厮,我家公子有一封密信给您,还叮嘱我送到就走。”说罢,交出帛书,扭头便走了。
病已忙和彭祖忙拆了读到:“次卿,见此信时,我已泛舟远去。俱因家父母断然拒绝迎娶如意姑娘,谓之良贱不能通婚,何况我等人家。不娶,则对如意不忠,娶,则对家母不孝,进退维谷,只能避遁。自我等在如意家宴饮后,我与如意多有交往,已许下终身,我非她不娶,她非我不嫁。望弟告知如意,勿再等、易速嫁!”次卿是病已在学里的表字,只有几个同窗知道。
几人看了,震惊不已,杜佗这小子家世如此显赫,要什么女人没有,偏偏自己爱的女人得不到,这真是月老牵了千万线,就忘了那一根正确的。
病已道:“这个傻子,私奔也好过这样两人都伤心!这样一来,不光不忠,也是不孝了。我要去杜府看看情况。”
静姝道:“人家是大家公子,顾及的是面子,哪像有些人差点就私奔去了。你呀,到了杜府千万别乱说话。”
彭祖道:“平君身子还没好,我先去看看,病已你就在家里。”
平君道:“不用管我,我没了心病什么都好了,你们都去,有静姝一人陪我解闷就够了,等你们回来了我们再一起去看如意,她该有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