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找出来的。”
平君道:“放的好好的,怎么就找出来了,你们刘家人真有出息。”
病已盯着铜镜出了神,又想到未曾见过的祖父母和父母,要是他们还在,自己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呢?算了,自己有手,又有皇家的份例,还娶到了心爱的女人,生了可爱的儿子,还指望什么呢?
平君道:“你呀,又发呆,我倒真有个正事,我织的这些个布,你拿上一些,送给你的同僚去,别老跟人家对着干。”
病已回过神来道:“你织的布我们自己都不舍得用,怎么就送给别人了,再说有的人就喜欢欺负人,送他做甚。”
平君用梭子敲了一下病已的头道:“你这个脑袋,连这点事情都忍不住,要是有人再欺负到我们头上,你还能怎么样,无权无势的,还不是要忍下来。我虽然没读过书,但也听说过‘年少之时,血气方刚,戒之在斗’。你这个读书人怎么就不明事理了。”
病已笑了:“像你这样的夫人那里找第二个去。”
平君嗔道:“怎么,你还要找第二个,一个都伺候不好呢。”
病已嘿嘿笑着,不再与她争辩,拿了一匹布送给周辟,人家还真收了,对病已也说了软话,病已这才觉得软的真的比硬的有用。哪知那匹布转来转去竟然回到了自己手中,原来,周辟把他送给了宗正,宗正可怜病已孤苦无依,叫病已拿回家去了。小夫妻二人哭笑不得,病已叹道:“还是夫人厉害,什么都没陪出去,倒换来几个人情。”
霍光这几日推托有病谁都不见,有人说他是装病,实际上他是真病了,自己竟然废了一个皇帝,现在想想真是后怕。
当年自己的哥哥霍去病勇冠三军,也没有这个胆量吧,天下人会怎么想呢?算了,不管了,如果他不动我,就算他昏庸无道也没什么,有他霍光在,天下乱不了,可是他偏偏走了一招自取灭亡的险棋。
霍光就这样反复安慰自己,不知不觉竟头晕目眩、四肢无力,胸口也憋屈的很。幸而御医还有些本事,调养了几天也就好了,不过却落下一个心病,只要别人提到昌邑二字便心头突突直跳,家人和奴仆都再也不提这件事了,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
等霍光略微好点,想到太后也已经成年,什么事情都懂了,要叫她明些事理了,起码不能变的像吕雉那样,想来想去,想到自己一手擢拔的儒生夏侯胜。这个夏侯胜是博士官,为人质朴,虽然不善于为官之道,却精通学术,特别是在刘贺在位时,敢于和刘贺硬碰硬,直言进谏,让刘贺挨了不少骂,太后身边应该有个这样的人。于是霍光命夏侯胜为太后讲授《尚书》,并调夏侯胜担任长信少府,赐其关内侯爵位。
霍光在家单独召见夏侯胜,呼着夏侯胜的表字亲切说道:“长公,太后虽贵为太后,但年纪轻,没有经过什么历练,许多事情还不懂,你要经常教导太后,特别是要经常向我说说太后的想法,不能让太后走了邪路,拜托了。”
夏侯胜不解其意,跪拜道:“大将军,能教授太后乃小人终身荣耀之事,小人定当竭尽全力,用经书之义引导太后。至于太后有什么想法,小人岂敢随便问。”
霍光一下后悔了,这个夏侯胜,真是个僵脑袋,看来不值得大用,怪不得敢直接拉着刘贺的车马不让他出去,算了,没有你也罢,便板着脸道:“去吧,教授好《尚书》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