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一指。
病已搭眼一看,这车朱轮青盖,画轓文辀,金涂五末,极具奢华,自己虽不知道太子应该坐什么车,但眼前这车即使平民百姓也看得出绝对不是一般达官贵人可坐的。
病已“啊”了一声,强压住颤抖的声音道:“你是说,让我去做太,太子?”
刘德道:“太后的意思,是先去侍奉宗庙再行定夺。”刘德不敢把话说的太满,而且这个事应由太后和大将军当面跟他说,而不是他这个宗正。
病已看看这长长的仪仗,知道刘德说的绝对是真的,而且让自己进宫也绝不可能只是做太子那么简单,那么就是……皇帝?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平君和广汉都走出来,平君刚要给刘德跪下,刘德慌不迭的说道:“使不得使不得。”
平君颤颤巍巍道:“我家病已要是犯了什么错,奴家愿意以性命代过。”
刘德哈哈大笑道:“我与病已认识这么久,还没有听说他做过什么不好的事,说过什么不当的话。”又对广汉道:“许公,您的福气之大可真是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广汉道:“我这辈子官越做越小,差点命都没了,还成了阉人,***着苦力,今天能与三公之人说上一句话,已经是难得了,哪还有什么福气。”
刘德附在广汉耳边道:“您有凤女龙婿,即将显贵于天下。”
广汉笑道:“使君莫作是说,咱家已经够落魄了。”
刘德干脆把话挑明了道:“这次来接病已,是太后和大将军请他去做皇帝的!以后呀,病已这两个词,可不是能随口叫的啦。”
广汉大惊,连说了几个“这,这,这……”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德催促道:“等不得了,还请公子速速登车!”
病已突然明白了那天晚上的几个黑衣人是怎么回事,也明白,这事拖不得,也许有人正在暗地里再度谋划。
平君紧紧抓住病已的手道:“是真的吗?”
病已摸摸平君的头道:“去了再说,照顾好爹和奭儿,等我回来。”又对刘德道:“还恳请宗长派些人来护卫者。”
刘德道:“公子放心,车骑将军张安世已经亲自部署,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病已“嗯”了一声,倒觉得一点也不紧张了,抱起奭儿亲了一下道:“小毛头,等爹爹出去办个事再回来陪你玩呐。”说罢便要登车,早有一群宫人跑过来,掀帘的掀帘,放脚踏的放脚踏,搀扶的搀扶,卷衣的卷衣,害的病已倒不敢上了。正在此时,广汉像想起来什么事一样,把病已拉到一边耳语了几句,病已点点头才登车了。
在车上坐定,病已拨开玉帘,看见街上凑满了人,近处人中,那个经常跟他搞事情的邻居也痴呆般的站在那里,邻人瞧见病已看他,吓得腿一软跪了下来。病已并未理他,挂上玉帘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