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询听了,这才知道自己原来不是一直在杜县长大的,便急忙召来史高对质,史高道:“那时我已记事,陛下确实是被人送来的,不过是什么人送来的,我实在不知。老太君反复交代,绝不可提及此事,我们也就慢慢忘记了,没想到现在提出来了。”
刘询哭道:“还有这样的恩人,赶紧寻访两位恩人。叫付则过来。”
刘询亲自召见付则,问当年的情况。付则虽然粗鄙,但也说得清,还说当时的什么廷尉监一直悉心照顾天子,自己都穷死了,还把所有的钱都花给了天子,据说连“刘询”的名字都是他起的呢,也多亏了他,硬是关闭监狱大门,大家才没有被当兵的杀死。
魏相道:“休得玷污了陛下名讳。”
刘询道:“不,你让她说,廷尉监是谁?”
付则指着丙吉道:“就是他啊,原来你们不知道。”
刘询突然觉得如焦雷炸耳,转眼望向丙吉,恍惚间想到一些碎片,那以为是梦中的监狱、女人都是真的,那个偶在在记忆中冒出来的“廷尉监爷爷”就是丙吉,怪不得这张面孔那么熟悉,那么亲近!
刘询站起来,轻轻拉住丙吉的手,低声叫道:“廷尉监爷爷!您怎么不告诉我。孙儿心中好苦!”说罢,趴在丙吉身上放声大哭。
丙吉老泪纵横,哭道:“陛下不要折煞我,当年陛下刚出生就遭受大难,奄奄一息,即使是不相干的普通人看到了也于心不忍,何况故太子刘据是我的恩人,蒙受冤屈,自当全力相救!哪里还需要表功呢。”
良久,刘询擦干眼泪道,拟诏:“御史大夫丙吉忠厚纯良,大功不彰,还有一干人等都对朕有大恩,封御史大夫丙吉为博阳侯,追赐张贺谥号为阳都哀侯,封侍中、中郎将张彭祖为阳都侯,封史曾为将陵侯、史玄为平台侯、许舜为博望侯、许延寿为乐成侯。”
刘询顿了顿,又道:“胡、赵二位若是在世就接到宫中,按太后礼抚养,若是不在,对家人厚加赏赐。另外,赐付则钱十万钱,田百亩。请查清底册,当年在狱中对我有照顾的人,都按功劳大小赐给官禄、土地、房屋、财物等,不可俭省。”
丙吉跪道:“陛下,老臣行将就木之人,功名利禄已经不重要,让给其他人吧,能常伴陛下左右,看着陛下就心满意足了。何况当年老臣对不起陛下,这么些年一直在赎罪。”
刘询道:“这是哪里话,是我对不起您,没有好好侍奉您!”
丙吉道:“当年,陛下已经五岁,马上就要到了记事的年纪,老臣不想让陛下终生都笼罩在监狱的阴影中,也实在是因为穷困潦倒,经多方打听找到了陛下的亲自,把陛下送走了。老臣内心有愧,到现在还记得陛下抱着老臣的腿喊爷爷别走,爷爷别走,每每想到这里,老臣就觉得心碎。”
刘询道:“爷爷有苦衷,以后再也不许离开我了。我要孝敬您一辈子,我还是您的小病已!”
刘询忘却了自己帝王的身份,像当年一样搂着丙吉,多少欢乐的时光浮现在脑海!
刘询拉着丙吉的手走出殿外,一缕阳光正好正好撒在他们脸上,一个刘询的王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