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曦没让李延铮等太久,出来的时候,一身青色深衣略显单薄,长发盘好用同色头巾束起,脸部、颈部和手不知道涂了什么,变得蜡黄粗糙,眉毛用炭笔描得比手指粗,眼底青黑,嘴唇发紫,明明五官没变化,看起来却像换了张脸。
这身装扮......李延铮的第一反应就是小妹信不过他,才故意化得这么丑。
“如何?”朝曦有意压低了嗓音,改变了说话的腔调。听起来真是不男不女,说不出的怪异。
“很不错。”这是他由衷的夸赞,只不过这样出色的变装,显得他的保护有些多余了......
“走吧。”她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公鸡被掐住了脖子,听得李延铮打了个哆嗦。
出门之后朝曦才发现,平日她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脑海中对于街道地形印象全无。
无奈之下,只得求助一旁正在神游天外的李延铮。
明月楼灯火通明,李延铮耳力极好,还能听见楼宇内传来的幽幽歌声。
“肌玉骨,自清凉无汗。
水殿风来暗香满。
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人未寝,欹枕钗横鬓乱。
起来携素手,庭户无声,时见疏星渡河汉。
试问夜如何,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
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洞仙歌·冰肌玉骨》)
他一听脸都绿了,差点直接命人掉头回府。这、这会教坏小妹的!他悄悄看了一眼朝曦,她正打量着远处的明月楼。
“吁—”车夫勒住缰绳,将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李延铮第一个跳了下来,随即将手递向朝曦。朝曦瞥了他一眼,轻灵地跳下马车。李延铮不好意思地收回手,后知后觉,他刚才差点破坏了她的伪装。
“你自己回去吧。”李延铮心知会逗留到深夜,主动打发了车夫。
眼尖地认出定国公府的马车,明月楼的掌柜放下账本,主动出门相迎。
“两位里边请。”李延铮以前在京的时候经常来此吃饭,掌柜对他的喜好也有所了解。但他没有显得太过热情,态度恰当好处,让人挑不出错来。
“两位这边走。”掌柜将二人引到楼上的一间雅座,仔细吩咐了小二用最好的茶点招待。
楼上视野开阔,能将楼底形势尽收眼底,听的也很清楚。
“小......兄弟,尝尝他家的糕点,这可是全京城有名的。”李延铮夹起一块天香一品糕放到了朝曦的碗里,自己也吃了一口蛋黄酥,异常的满足。
享用茶点间,表演开始了。
“第一位上场的是月怜姑娘,她今晚送给各位一首曲子。”
柔弱的白衣美人面带三分娇羞,惹人恋爱。让人恨不得冲上去,将她揽在怀里。
纤纤十指拨动着琴弦,奏出流水般清澈悦耳的琴音。
一曲相思罢了,缠绵悱恻,听得众人如痴如醉,沉迷许久才回过神来称赞叫好。
“可惜了一把好筝,败给了这靡靡之音。”隔壁的人似乎并不喜月怜的表演。
李延铮若有所思地看向隔壁。
“第二位上场的是红鸾姑娘,她献给各位一场舞蹈。”
红鸾,人如其名,一身性感的红色舞衣,大胆而奔放的舞蹈挑逗着在场所有男子的下半身,看得他们血脉喷张,恨不得化身为狼,扑倒这只猎物。
她像是红色的雀鸟,想要一举飞上枝头做凤凰。
“人不知羞耻,舞不堪入目。”
隔壁再次传来不一样的点评声。
这次,就连朝曦也对他有几分好奇了。
......
几场下来,朝曦有些失望,没有特别吸引人的表演,不是弹琴唱歌就是跳舞,一点新奇的花样都没用。还不如隔壁的点评有意思。
现在台上的女子也是表演舞蹈,她的腰部灵活地扭动着,柔韧得异于常人,甚至有点可怖。
“身体有毛病应该早点去看大夫,怎么还能上台跳舞?”这声音显然很不解。
朝曦一时间没忍住,笑出了声。
大概是隔壁的人终于发现邻座将自己的话都听了去,一连几场表演再不吭声。
“最后压轴出场的是艳名远播的云歌姑娘,她会为大家带来什么表演呢,马上揭晓。”
唱名的似乎对云歌格外看好,又是夸又是卖关子的,勾得众人一个劲儿的在喊云歌的名字。
在万众期待中,一阵清新的花香飘来,粉嫩的花瓣如雨洒下。这时,从四面八方飞来数道白色绸缎,一身白衣的云歌从天而降,轻轻踏在了绸缎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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