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却是因为扭到了脚行动不便。
贝齿咬住了下唇,云歌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却因为浑身无力而又倒了回去。
这个士子喉结滚动了一下,起了反应。
“云歌姑娘,我扶你。”身旁的士子义正言辞地将手搭在云歌肩上和腰上,扶她朝外面走去。完全没有在意裴绍几乎要杀人的眼神。
若不是他的衣袍撑起了个帐篷,旁人大概真以为他只是单纯地帮助云歌。
“哼,下流货色。”锦衣男子嘀咕了一声。
“我想跟上去看看。”朝曦对李延铮说,她注意到云歌下台的时候无意识地摸了摸戒指。
“别出去。”
“别去。”
李延铮和锦衣男子对视了一眼,他们竟是异口同声地阻止。
“咳,小......兄弟,你年纪还小,不适合看这种场面。”李延铮用手抵住嘴,轻轻咳了一下。
朝曦没有执意要出去,坐在位子上盯着一处发呆。
然而一个怒气冲冲的身影却追了出去,是裴绍。
众人议论纷纷,相传裴绍与云歌关系甚密,果然如此。只可惜了李小姐,白白成了两人之间的牺牲品。
李延铮瞧了那两个议论朝曦的人一眼,想要把他们的样貌特征记住,方便将来套麻袋。
锦衣男子也听到了这些闲言碎语,他悄悄打量了一眼正盯着前方的朝曦。
真是比他还丑。锦衣男子悄悄对比了下,忍不住在心底偷笑。
“李小......兄弟。”锦衣男子轻轻唤了下朝曦,然而朝曦并没理他。
“什么李小兄弟,他叫吴良。我警告你,别打他的主意。”李延铮一脸警惕地看着他,说话十分不客气。
之前朝曦有和他串过说辞,若是外人问起,就说是他母家的亲戚,随母姓吴。
至于名字,是他刚刚随口编的。
吴良?锦衣男子差点笑出了声,感情骂他呢。行吧,无良就无良。
“吴良兄弟?”锦衣男子试探性地叫着朝曦。
随你叫吧,要是能有反应就有鬼了,这是他胡乱扯的名字。没让李延铮得意太久,朝曦转过脸来,看着一直叫她“吴良兄弟”的锦衣男子,愣了一下。
“什么事?”朝曦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难听。
“你看到什么趣事了,不如分享一下?”锦衣男子十分好奇,朝曦一直盯着前方,到底在看什么?
“那个人,”朝曦指向前方,“他玩着杯子很久了。”
是他......李延铮下意识看向了锦衣男子,后者见他看过来,点了点头。
“喜欢玩杯子有什么稀奇的,”锦衣男子看着红衣人,“他看起来就是个不守规矩的人。”锦衣男子的目光赤裸裸地盯着红衣人看,如此热烈的注视让红衣人有所感应,转头对他一笑。
“哼,妖人。”锦衣男子扭过头,看向朝曦,“别看他,污眼睛,长成个妖孽样。”
“我刚刚看表演的时候注意到他的,他的衣服太显眼了。”朝曦皱了皱眉。
红衣人见锦衣男子嫌弃地将视线撇开,也不生气。紧接着,他的目光扫向在旁的李延铮。
李延铮,有勇有谋,但可惜......不为他所用。
视线扫过飞鹰,最终落在了一个陌生人的身上。
之前门口的闹剧他听在耳里,并未转头去看,现在才发现,李延铮的身边竟跟着一人。
这个人长得......不提也罢,看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衣服,红衣人甚至怀疑他想扒下来自己穿。
刚才就感觉到有人一直奇怪地盯着自己,原来就是他。
哼,登徒子。红衣人生气地转过头去。
“他一个人坐在第一排,我猜他一定很喜欢云歌。”朝曦不解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但是从演出开始,他就一直把玩着酒杯,没看云歌一眼。”
朝曦似乎很疑惑:“就连刚刚也是,哪怕云歌陷入困境,他也没有回过头来看她一眼。”
锦衣男子笑出了声,就这?他还以为有什么惊人发现。
如果这位“吴良”知道红衣人的身份,就不会奇怪了。对红衣人来说,云歌这样的女孩子,要多少就有多少。
李延铮脸都黑了:“你盯了他近一个时辰?!”
“不止如此,还有......”朝曦指向裴绍那桌,锦衣男子看着李延铮的脸变得更黑了。
还“不止如此”?你哥都要气得爆炸了。锦衣男子戏谑地看了李延铮一眼。
“我听说裴绍很喜欢她......”朝曦的话还没说完,从外头传来一阵吵闹声。
“公子!不要!救命!”
是云歌的求救声。
朝曦飞快地冲了出去,李延铮愣了愣,追在朝曦的后面。
众人听着情况不对,也纷纷跑了出来。
“我呸,装什么贞洁烈女,刚才勾引爷那劲儿呢?”
“你这个畜生!”
两人打斗起来,突然“噗通”一声,似乎有重物落水了。
朝曦赶到的时候,人已经落水了。云歌在一旁缩着身体,云鬓散乱、衣衫不整,而裴绍看着湖里,满脸的不敢置信。
“谁识水性?快!救人啊!”
船外乱成一片,船内只余遥遥相对的红衣人和锦衣男子。
锦衣男子在听到云歌的求救声,便已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他愤怒地瞪着红衣人:“无耻!”
红衣人微微一笑,远远朝着锦衣男子举起了酒杯,喝下这自表演开始至结束的第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