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分而已了。
“不过话说回来,北联军和东联军到底是人心涣散,听说东联军畏惧栾贼,整日不进军不说,还设宴聚会,东联军的巴尔不满,便自己出兵了?”
“没错,那家伙自己出了虎洋角,但是却遭遇了栾贼下属的帕尔与西迪的进攻,他实力不足,大败而归。”长孙靖叹息道,“掌兵势的人畏贼不出,式微者却争相出击,哼。”
卫政没有接话,仿佛若有所思。
数月前——皇都
“臣参见大人。”一名黑袍的中年人持着羽扇跨进了室内,朝着帷帐后面的栾炎恭敬的行礼。
此人眼眶凹陷,身形消瘦,面无表情却满满透露着狠戾之色,那双锐利的双眼流露出的果决和自信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是你亲手杀了皇帝?”栾炎好似漫不经心说道。
那名中年人拱手跪下:“是。”
栾炎扭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杀皇可是天地间最不可饶恕的大罪!此举已引起天怒人怨。”栾炎站起身来,斥喝着来到了那人的身前,“顾然,我需要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出乎栾炎意料的是,顾然依然是面无表情,并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惊恐。
他向栾炎叩首,掏出一柄匕首捧给栾炎说道:“臣今日来,已备好可毒杀元者的符文魔刀,只要大人将这刀刺进属下的心脏,那么天下人的怒火便可平息。”
栾炎有些惊讶,他俯下身来,紧盯着顾然的眼睛:“你不怕死?”
“能够做大人霸业之路上的一块基石而死,属下不胜欢欣,死得其所!”顾然再拜说道。
栾炎站起身来,沉默的盯着眼前这个可以被称作疯子的人。
许久,栾炎笑了起来,向他伸过手去。
“你,还不到死的时候。”
顾然愣了愣,望着面前这名自己发誓一生侍奉的主公,虽然仍然面无表情,但是那阴暗的眼神中,却好像多了一丝光。
“顾大人,顾大人?”
顾然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名捧着茶的宦卫。
他撇了撇嘴唇,才反应过来方才那是梦境。
正待他刚想开口呵斥那名宦卫,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
“皇都距离云中路途遥远,且有叛军作乱,顾大人辛苦了。”来人一身虎头金鳞甲,声音雄浑有力。
定睛一看,却是殷羽。
“殷将军别来无恙。”顾然摇着羽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殷羽点了点头,摆出一个请的手势,随即朝着阳台走去。
“大人派军师来,可是有什么指示?”殷羽说道。
“大人派在下来相助。“顾然回应道,“卫政不是好对付的。”
“哼,卫政,他已经老了。”殷羽不屑地说道,“请军师回去告诉大人,有我殷羽镇守云中,叛军别想跨过云州一步。”
“可是将军,在下听闻西联军已经进入到云山之北的源心之地,剑锋直指云中。”顾然眯了眯眼睛说道,“要是云中失守!你该当何罪!”
殷羽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怒视着顾然。
“有我在云中不会失守!那些叛军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顾然也不甘示弱,站起身来紧紧盯着殷羽。
“您以为为什么主上派我前来,云州已经过半落入您口中那些乌合之众之手,将军还如此刚愎自用。”
“哼,你也不过是杀皇的贼人,你又怎么知道自己可以帮我保下云中!”殷羽冷哼一声说道,“你不怕死在这里吗?”
“将军,我连皇帝都敢杀,联军,哼,我顾某人有何畏惧,纵然我顾然浅陋愚钝,也必定竭尽所能,虽死,亦要阻挡叛军的脚步,以报大人,知遇之恩!”
说着,顾然坚定的望着殷羽,微微拱手。
殷羽喘着粗气,无言以对。
“来人,给顾军师接风!”
此时——谷城
经过卫弦一众人的合力之下,掌握了此城池的法阵脉力,而刚刚整好军备,栾军便是重新向这个小城反扑而来。
城池虽小,却是西方增援通道之一,在地形上有着重要的战略意义。
而卫弦他们的任务就是固守城池,等待援军的来临,在这之前,必须要抵挡下栾军对城池的猛烈冲击。
靠在城墙垛口上的星莩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灰,重重喘着粗气,同时调息着自己的元力。
一旁的阿蒙已然是累坏了,靠在他的身上沉沉的睡着。
城墙上,一些盾牌刀戈被掩埋在碎石当中,鲜血染在斜倒的旗帜上面,尸首就那么躺在沙土之上,根本没有什么时间处理。
他们攻下城池不说,这已经又是抵御了一波敌人的反扑。
夕阳西下,对于一些人来说,这是最后一次看到太阳的光芒,即便明日,太阳仍然会照常升起。
一切的牺牲,都是为了最后的胜利,为了那写在棋子上的八个大字。
“匡正天道,虽死犹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