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的耳朵。
吴起见状,主动上前把钥匙塞入了楚岑口中:“陛下,忍得了一时,便可富贵一世!”
楚岑吞入,不住地咳着,时不时蹭到尖锐的匕锋。
楚烟忽然爽朗的笑了。
“匕首轻小,在战场上不起眼,没人会携带,但它利于抛射,能如利箭般正中目标,又能像长剑一样直刺心脏。”那一袭蓝衫修长的身影又浮现在楚烟的脑海。
楚烟闭上了眼,凝足气力,掷出燎尘,燎尘如同鬼火般飞出,割断了宝华殿内挂着的一盏盏红灯笼,灯笼落地,里面的火焰像出笼的鸟儿般喷涌而出,卷上了纱帘,卷上了桌布……
大殿里的人四处逃窜,奈何整个殿里锁的死死的,密不透风。一个个火人痛苦地倒地,哀嚎声响彻月夜。
楚烟疯子一样大笑着,最后看了眼身边尸首异处的吴玉秀的尸体,喃喃道:“我……也算替您报仇了……”
当年吴玉秀贵为皇后,在后宫一手遮天,以莫须有的罪名将二皇子的生母惠贵妃处死,惠贵妃,那个在自己被皇后利用时,替自己解围的女子,那个在自己入营后,视自己为亲女儿的女子……
突然,一把长剑刺穿了楚烟的胸口,楚烟转过头,看到了一脸戾气的楚岑:“贱人,你杀我母后,我给我去死!给我去死!”
楚烟失笑,道:“利用了我这么久,倒有脸怨我?”
楚岑已然神志不清:“谁让你有眼无珠,你就是该死!”
楚烟目光一寒,凛冽地射向楚岑,用冷得入骨的声音道:“楚岑,你知道你有多愚蠢吗?你一点儿都比不上二皇兄!”
楚岑大怒,将剑又插入了几分,嘴里吼着:“你给我去死!去死!”
楚烟却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笑吟吟地开口:“楚岑,你怎么连心脏都不知道在哪个位置呢……”
楚岑慌了,就在他错愕之际,一把匕首准确无误地插进了他的心脏,他呆呆地看着楚烟,却只听到楚烟的话:“三皇兄,记好了,这儿,才是心脏……”楚岑无声地倒下了。
楚烟看着火势越来越大的内殿,最终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她轻轻抚摸着燎尘,来回摩挲着底面那个“烟”字,喃喃道:“宸越,我来世,定不负你……”
随着火舌袭卷全身,楚烟渐渐痛得麻木了,放弃去蜷缩身子,任由烈焰烧灼皮肉。
不知过了多久,楚烟发现自己感觉不到疼痛了,嗅不到焦肉的恶臭了,眼前的明黄色火焰,也越来越淡,最终竟化为了一片缥缈的白色……
楚烟意识混沌,朦胧间仿佛看到一抹绛紫色停留在眼前,楚烟正欲定睛细看,却突然听到一个清朗空灵的声音:“痴儿,痴儿……”
那人似乎轻叹了口气:“你今世罪责深重,无**回……”
“幸得佛祖垂怜,允你重活一世,消除万恶罪障……”
“痴儿,勿要再入歧途……”
冥冥中,楚烟似乎看到一滴玉泪,直直落下……
待楚烟再睁眼时,便只看到黑压压的房梁。
突然,耳旁响起一个久违的声音:“公主,公主醒了……公主的头还疼不疼,奴婢给你倒水去……”
楚烟觉得这声音好生耳熟,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楚烟从床上坐起身,看到一个身着浅绿色宫服的宫女,正急忙忙地跑向桌子。
“锦……锦叶?”楚烟有些不敢置信地开口,忽然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是个稚嫩的孩音。楚烟惊诧了,莫非那梦幻中的“重活一世”是真的?
锦叶听到楚烟在唤自己,倒好水便小跑到塌前:“公主,可是头还疼?来,喝口水就不疼了……”锦叶眼底满是关切与自责。
楚烟震惊地看着锦叶,锦叶本是当年先皇后梅氏赐给楚烟生母姚氏的小宫女,姚氏死后便一直守在楚烟身边,照顾楚烟。
等到楚烟被皇后吴玉秀接过去后的第二个月,吴玉秀就拿着锦叶和太监私通的证据,将锦叶打入了慎刑司,一直折磨到死,楚烟都没能去看一眼。
后来,一个叫紫叶的宫女,跪到楚烟跟前,哭哭啼啼地告诉楚烟真相:楚烟生病时,锦叶身上没有半点银两,请不来太医,也买不了药,锦叶一急之下,只好去央求几个一直垂涎她美色的太监,用身体换来了楚烟的药钱。
楚烟看着面前活蹦乱跳的锦叶,一股内疚之情蔓延全身,她鼻子一酸,问道:“锦叶,今年是第几年?”
锦叶疑惑地答着:“回公主,今年是德顺十八年。”德顺十八年,也就是自己如今才十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