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白苏站在他身后柔声轻唤了下,突如其来的人声大概是令男子措手不及,她看到他的背影微微震了下,旋即缓缓回过身来……
逆光中,她看清了男子的脸,也瞠目结舌的吓到了,怎会是他?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媲。
“你为何在这?”尉司隐同样震惊,起初在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后还不敢确定,直到回过身来,娇艳的容颜跃入眼帘丫。
她的双眼有着明显的红,是方才又哭了?他怎没知道她原来这么爱哭的?
“臣妾无意打扰皇……”
迅速回过魂来的白苏正要解释,倏然,他手里的玉箫轻轻抵住了她开启的唇,“你方才那声‘公子’听着蛮顺耳的。”
“是,公子!”白苏面无表情的接受他的建议,抬手轻轻挥开玉箫,继而道,“回公子,白家在城南这里有一所别院,我听闻家母来了这里,所以就过来找找看,幸运的话兴许能见上一面,没想到被公子所奏的曲子吸引了过来。”
“人找着了吗?”尉司隐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温柔。
他知道,离这里不远就有一所属于白家的别院,这别院是上几代的皇帝所赐给白家的赏赐了,若不然,他早就将这别院收回,当做贺礼送人了。
白苏微微怔了怔,而后摇摇头,好奇的目光随之落在他身上。
“皇……公子,你又为何在这里?”说罢,她的视往他身后瞟了瞟,她知道那是一块墓碑,她想知道墓碑上刻的是谁。
大胆上前一步,没见到他反对,于是直接越过他,视线落在那块墓碑上寻找答案。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墓碑上所刻的字时,整个人完全震撼了。
[爱妻素问之墓,天澈元年孟春,夫鬼卿立]
这座坟里面躺着的人居然是鬼卿的夫人?
这下她懂了,鬼卿身上的冷漠和孤寂全都来源于此。
可是……既然这里边躺着的人是鬼卿的妻子,那为何……皇上会出现在这里,且还吹了那么一首哀伤绵绵的曲子,从箫音里,谁都听得出他的悲,他的痛,他的伤,他的怨,以及他的遗憾。
那般情意,并非普通知己如此简单!
尉司隐从一开始就瞧她的反应,她的震撼是必然的,只是没料到她震撼过后,竟回过头来用一种探索的目光瞧着他,这令他微微不悦。
“既然出宫,顺道来见一位故人。”
他不想多做解释,可白苏还是听见了他那声幽幽的叹息。
她微微愣了下,是因为没想到他会回答她的话,于是,没再往下问,只是尊敬的对这里所葬之人深深鞠了个躬,她想,也许她已经明白皇上和鬼卿之间的千丝万缕了,应该全都来自于这个叫做素问的女子吧。
“走吧。”尉司隐深深看了眼墓碑,转身离开。
“公子要去哪儿?”白苏紧跟上去,他这声‘走吧’,是要一起走,还是……
“寻你母亲!”他也不知道为何想要为她寻母,兴许,炕得她伤心落泪吧。
“皇上!”身后,白苏陡然停下了脚步,吃惊的叫住他。
若他要去别院,那么……她方才买了一堆孩子的衣鞋要是被他瞧见,必定引起他怀疑。
不能!绝不能让他去别院!
“嗯?为何不走了?”尉司隐停下脚步,侧身回眸。
“臣妾已经找过了,不需劳烦皇上多走一趟。”他的一番‘好意’她心领了!
她走上来,冷冷道,“皇上,皇后娘娘应该还在等着皇上吧,娘娘难得出宫,可别叫娘娘扫兴的好。”
“说到这,朕还未找你算账呢!”尉司隐低沉含笑。
“皇上想必也听龙大人说了,带皇后出宫非臣妾所愿!”她也是在生死关头才发现皇后藏在她的马车里的,要是在出宫的时候龙修要亲自查马车,她没那么坚持的话,也许就不会有这等事了。
“此事,朕自有定夺!若你不寻你母亲了,那就随朕一道走吧。”尉司隐取出腰间羽扇,哗啦打开,翩翩起步。
白苏愣了,她不想与他一道,可是,他的命令,她不能不从!
·
两人一前一后行走着,脚下踩上积叶嘎嘎响,要走出这片林子,还得途经一座急流的拱桥。
拱桥就在眼前,尉司隐缓步行走,只是,身后突然没了声音,他停下脚步回头一瞧,只见白苏早已停下了脚步,僵在那里,脸色异常的盯着脚下,原来是踩到了东西。
“呵呵……你莫不是行了狗屎运?”他朗朗调笑的折回去,待他站定在她眼前,她却倏然蹲下身用手飞快的拨开地上的积叶,他脸上的笑弧也瞬间凝起。
积叶下有东西是肯定,只是,他不懂,她为何如此紧张?且由这积叶深度来看,这只露出一角的东西可能已经被埋有一年之久了。
随着她拨开积叶,尉司隐看到一个全都积满泥土的东西隐隐若现,只是拨开了积叶,还有一半埋在泥土里,这林中的泥土随着常年雨水的抨击,已经结实得不是用手就能松动的。
白苏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手会不会烂掉,她拼命的挖,使劲的挖,蓦地,一支玉箫递到她眼前,她的动作顿了顿,正要伸手去接,然而,玉箫又被他收回,她以为他这时候还有心思耍她,于是面容一冷,继续靠自己的双手挖掘。
倏然,她身子一轻,人已经被拉起,而后,手里多了一块锦帕,锦帕上的几株梅花再熟悉不过。
这锦帕他居然还留着?且还带在身上?
“擦一擦手,朕帮你!”尉司隐忽视她拿到锦帕时的惊诧,撩袍蹲下身,用手里那支珍贵的玉箫(这里指箫的美称,非玉所制)为她挖开厚实的土,一点儿也不嫌脏。
他一身白衣胜雪蹲在地上挖土,这画面看着着实突兀!
如此纡尊降贵,又是为了哪般?
“取出来了。”尉司隐用玉箫挑起从土里挖出来的东西,虽然已经被泥土覆盖了表层,但他还是看得出来,这是一个荷包。
白苏欣喜的接过那荷包,拍了拍上面的泥土,再用锦帕擦拭,荷包渐渐清晰起来,她拿着荷包的手也渐渐发抖。
这是娘的,是她十岁那年做的第一个荷包,便送给了娘!自此后,娘就一直带着这个荷包从不离身,若是掉线了就拿来让她重新加工过。
娘从不离身的荷包为何会在这里?
“是何重要之物吗?不妨打开里边瞧瞧。”他方才拿起荷包的时候有沉甸甸的感觉,里边应该装有东西。
白苏经他提醒,才回过魂来,飞快打开了荷包。荷包里装有铜板和几两银子,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签文纸,因为签文折叠得好,所以里边的字迹仍认得出来。
恰如皎月正当空
一片灵台明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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