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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要,那就换青哥哥的一世安好吧。
可惜,他不允!
“你就这么担心朕将白青调离京城?你怕再也见不着他?”尉司隐好听的嗓音飘荡在车厢里。
“皇上从小到大可有想要感恩铭记一辈子的人?”白苏回过脸来幽幽看了他一眼,又看到窗外风景去。
“有!”尉司隐思索了下,斩钉截铁的回答。
‘她’,应该算是他想要铭记一辈子的人吧。
“那就行了!臣妾相信若换过来,皇上也一定希望那个人能够一切安好。”白苏对他露出真心的笑弧,他那么肯定有力的回答让她动容啊。
“你这么说是想让朕感同身受,好让朕放过白青一马?”尉司隐回给她一个邪魅的笑弧。
方才他说什么来着,说她不会笑,这不是笑了吗?这才是他想要看到的笑花,可却是因为白青!
“皇上觉得是,那就是吧。”白苏无力去争辩,笑颜褪去,换上黯然,再次撩起了窗帘。
然而……这次跃入眼帘的风景让她触目惊心。
“皇上!”她放下窗帘,回过身来,突如其来的惊叫不可否认吓了尉司隐一跳。
他哪想到她会突然这么兴奋的叫他啊。
“嗯?爱妃何事?”虽然被吓到了,他还是很有风度的不去计较,温柔的笑着询问。
“不知皇上方才说的话可还算数?”白苏因他这声‘爱妃’而皱眉。
“哪一句?”他刚才跟她说了那么多,他哪里知道她说的是哪一句,又不像她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字。
“就是……问臣妾可有想要何赏赐的那一句!”白苏感觉到御驾越走越快,她顾不上羞耻,着急的道。
“嗯?那是当然,朕不是说了给你考虑的机会吗?怎么,想到想要的东西了?”他就说嘛,这世上,女人哪有不爱金银财宝、锦衣玉食的,除了‘她’。
“是的!臣妾想要的就是恳请皇上停驾,臣妾要下马车!”白苏跪坐在他面前,恳求道。
尉司隐整张脸顿时僵了,好半响才恢复过来,“爱妃……”
“皇上可否先让御驾停下,臣妾自会跟皇上解释!”她怕马车会越离越远。
尉司隐挑眉,看着她焦急的脸色思索了下,便朝外命道,“陆英,停驾!”
外边的陆英听到,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摆手,高呼,“停驾!”,瞬间,整个长长的队伍便原地不动了。
“谢皇上!臣妾方才见路过一座寺院,臣妾想要前去礼佛,还请皇上恩赐!”
白苏,你脑袋被门挤坏了吧!居然就为了要礼佛而把朕给你自主选择赏赐的机会这么给用了?
尉司隐真想这么跟她说,只是,这话说出来实在与他的身份不符,估计就算说了也骂不醒她。
唉!生平第一次,他的恩赐被人弃如敝屣般对待,就连他还在当太子,不,还是皇子时也不曾发生过这等事啊!
“需要朕陪你去吗?”温柔得几乎能溺死人的嗓音掩饰了他心底不悦的怒火。
“谢皇上恩典!皇上身上有伤,臣妾带剪秋去即可,若皇上生怕臣妾耽搁了时辰,皇上可先行回宫,臣妾随后就回去。”说话间,白苏不由自主的撇了眼他的右腹,见到他的衣裳上没沾上一丝血色,暗自松了颗心。
“说的什么胡话,快去吧,朕等你。”尉司隐柔柔的笑了,光是凭她担心他的这一眼,他似乎就该这样说。
“谢皇上!”白苏对他颌首,便钻出车厢,下了御驾,而尉司隐却透过车窗吩咐了陆英什么。
“娘娘,等等!”
白苏与剪秋才走出几步路,身后就传来陆英的声音,心急如焚的她不想回头,可是生怕是皇上还有话要传给她,无奈,她只好停下来回过身去,却见陆英身后还跟着两名太监,他们抬着简便的座椅肩舆。
“娘娘,这是皇上吩咐的,毕竟那座寺院已经超过一小段距离了,皇上心疼娘娘脚上有伤,娘娘,请。”
“劳烦陆公公回去跟皇上道声谢。”白苏看了眼御驾,时不她待,她忙不迭坐了上去,由两个人抬着她折回去。
陆英看着白苏的背影,不禁摇头轻叹,反常!太反常了!皇上居然不急着回宫尽作为一国之君的地主之谊的责任,反而命令停下来,只为了让娘娘去礼佛?
怪哉!怪哉!
……
皎灵寺
白苏让剪秋同两个太监在寺外等,她行动有些不利索的往里去,问了一个小沙弥,寺院的主持在哪之后就朝后院的禅房走去了。
“缘空大师,你再不说出那孩子的下落信不信我让你这寺院从此断了香火?”
白苏才刚靠近主持打坐的禅房就听到里边传来了恐吓,这声音……怎么这么像二娘石氏?
那孩子……
天!她该不会指的是明儿吧?!
白苏必须攥紧了双拳才能忍住要推开门冲进去一问究竟的冲动,她竭力镇定下来,就怕自己突然出现反而极有可能会让明儿变得更危险。
“女施主,老衲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无论你来多少次,老衲的回答都一样,即便你让寺院断了香火老衲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女施主请回吧。”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老爷每次都来你这里的,你少拿你们和尚那套出家人不打诳语的话来骗我!我不会信的!”
爹每次都来这里?
这座皎灵寺,她方才就是看到‘皎灵’二字,脑子里猛地闪过娘荷包里的那张签文,她才央求前来礼佛,想问问这里的大师是否见过她母亲的,断没想到这座寺院与白家真的有关系。
“女施主,寺院开着就是让香客前来礼佛参拜,你家老爷前来礼佛又有何稀奇?再说,每日香客来来往往,老衲也不知谁是女施主的老爷。”
“京城香满园的老板,当今皇上的老师,白家二老爷白振峰!这下认得了吧!”
“施主,老衲真的不认得!”
“你个老和尚,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音才落,里边便传来啪啦的响声,白苏料定里边出事了,正想推门而入,门却从里边打开了,石氏慌慌张张的从里边跑出来,把白苏撞一边,慌不择路的跑,就连撞到谁也没看一眼,只顾着逃亡。
白苏赶忙进了禅房,禅房里一地凌乱,地上全都是破碎瓷片儿,原来是用厘放兰花的观音花大瓶被摔破了,而躺在碎片里的是方才她在门外听到石氏口中喊的那个缘空大师。
他额上不停的淌着血,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大师?大师……你醒醒!”
白苏知道这种时候她应该立马掉头就走,不能逗留,可是……这世上只怕除了爹之外只有他知道明儿在哪了,可能也只有他知道娘在哪了,她不能放弃这个唯一的线索。
缘空大师仿佛听到了她的呼喊,微微动了动,醒了过来呈弥留状态,白苏生怕阑及,她赶忙表明身份,“大师,我是徐氏的女儿,你是否知道我娘现今在何处?你若知道的话求你告诉我,我找了她好久,毫无消息。”
“徐……徐氏……在……在……”
“大师,你真的知道我娘在哪!她在哪,你快告诉我啊!”白苏提着心着急的连声询问。
她知道,他撑不了多久了,只希望在他撒手之前能把娘的下落告诉她。
“在……跪……”
缘空大师终究还是没能把话说完就断气了,白苏眼看就快要成真的希望顿时化为乌有,她绝望般的放开大师,凄然的笑了,失魂落魄般的走出禅房,满身都沾染上了缘空大师的血迹。
“快!就是她,把她抓起来,是她杀死了主持大师!”
小沙弥一喊,顿时惊动了整个寺院,也惊动了停在寺院不远处的禁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