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你现在已经六年级了,马上就毕业了啊。”秦月娥风轻云淡地说道。
林文一惊。五年半的时光是很短暂的,一晃就过去了。他在学校里,有大壮和几个新朋友陪着,感觉和以前没什么区别,该上课上课,该玩玩,作业简单,量又少,自然毫无压力。至于这五年多发生了什么,就不用一一详叙了。若不是秦月娥提起,他都忘了,自己现在是毕业班的学生,且这个身份已拥有半年了。
惊归惊,话还是要答的,林文便含糊道:“啊,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啊……”说着不自然地看向窗外。他心里明白,母亲平常不说,此时突然提起这个事,必有其用意。
秦月娥看着他,试探着问:“你知道咱省城有所学校叫天佑吗?”不等林文回答,她便自己说了:“这天佑乃是一所私立学校,是咱们省最好的中学,全国十大中学之一。从那儿出来的学生,大都考上了重点大学,每年光清华北大就要考上二三十个,实在是厉害啊!”
林文不知该如何回答,便又含糊道:“以前没听说过,现在听母亲一说,确实厉害。”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这所学校……感觉自己会和这所学校扯上关系。
果然,秦月娥喝了口水,道:“若你能去天佑念书,想必日后也会很有出息,你说呢?”说完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林文不是傻子,这句话什么意思他自然懂,而那一眼里包含了些什么,他却说不清楚。至少他看到的,有期待,有幽怨,还有的,便说不出来了。
林文想要思考,他需要时间来思考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就他本人而言,并不想这么早就去外地念书。但母亲的性子他也知道,该如何使她改变心意,也是个很难的问题。
秦月娥却不想给他时间思考,接着说:“你看啊,咱竹溪是座小县城,教育资源什么的都比不上人家。小学也就算了,若初高中还是不如别人,可就会误了一生啊。趁现在差距还小,抓紧训练一两个月,去参加人家的招生考试,或许还可以考上,以后就不用担心了,你说是吧?”她养了林文十几年,自然知道儿子不善言辞,只能由着自己。这样想着,她觉得自己培育计划的这一步就快要实现了,心里十分高兴。
秦月娥却不知道,刚才自己说话时,林文表面听着,心里却在盘算如何应对。此时她一说完,林文便开口了:“那个,妈,我觉得,去省城读书是一件好事。只是父亲刚刚去世,尚未期年,若我离开家乡,可是不孝啊……”他还想继续说,却看见母亲低着头,便自觉闭上了嘴。
秦月娥缓缓抬起头来:“你的意思是说,是为娘陷你于不孝了?”林文又把头低着,不敢说话。秦月娥又喝了口水,润了润喉说:“你以为,你父亲为你起林文这个名字,有何用意啊?”
林文结巴着:“是……是希望我念……念书用功,以后有……有文化,有出息……”秦月娥打断了他:“你还算晓事。你还长本事了,敢用你父亲来压我!你父亲对你寄予厚望,若你辜负了他,才是真正的不孝!至于什么离开家乡就是不孝的话,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你还活在封建时期吗?”说最后几句的时候,她声音颤着,身体也颤着,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岁一般。
林文见状,便只得服从:“我……我知道错了。母亲放心,我会准备考试的……”秦月娥身子便不颤了,和声道:“我在招生办给你拿了几套题,你自己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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