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的?”
燕家君一直没坐下,低着头:“是……按您的吩咐,三人一桌,两桌一组,高矮搭配,每组约两女四男……”高萍摆了摆手:“男女搭配很好,但现在看来,高矮搭配有些难办,那就算了吧。现在按照刚才说的,自己调座位,给你们五分钟,五分钟没调好的,我来给你调。开始吧!”
她一说完,全班就自觉安静地动了起来,有一些交流,也是极其微弱的声音,离远了根本听不到。此情此景,似曾相识,林文不禁皱起了眉:这个老师也有魔力吗?怎么这些同学也……
旁边的燕家君小声问他:“林文,怎么了?”林文这才发觉自己表情没掩住,眉头便舒展开来:“没什么。”心里却开始了分析:
同样的现象,其要素必有相似之处,相似……老师,同学,不敢说话……只有人物和行为或者说心理的话,那么也就是说,是这两者中一者对另一者有……同学对老师有着……深入骨髓的敬畏吗?不,相处几分钟不可能有这种东西……那是惧怕吗?好像找不到反驳的依据,那就是了吧。
那么,得出结论:学生对老师有着骨子里的惧怕。
几年来困扰着林文的问题,终于在此时找到了答案,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而另一根弦却又绷紧了:我们学生必须生而畏惧吗?不,每个人都当过学生,那也就是说,每个人都必须生而畏惧吗?这样天天畏惧着活下去,就像在阴影中觅食而生存的野兽一样吗?就像我们的祖先当年一样吗?难道人类进化了几千年,都逃不出畏惧心理的束缚吗?难道我们就不能坦坦荡荡地活在阳光下吗?
想到这些,他头有些痛了,忙用右手扶住前额,让自己的注意力回到现实中来。
燕家君又小心翼翼地转过头来:“林文,你没事吧?头疼吗?需不需要去校医室看看?需要的话就给我母……高老师说一声。”
林文摇了摇头,将手放了下来,徐徐道:“没事,老毛病了,虽治不好,每次也发作不了多久,忍一下就过去了。”
林文瞥了右边一眼,燕家君的嘘寒问暖让他有些担心:这人到底是对所有人都温柔体贴,还是只对自己这样?若是前者倒也罢了,若是后者……他连忙收住,再这样想下去头又要疼了。
五分钟到了,高萍喊了声“停”,便四下看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相比之下,燕家君的表演要拙劣……青涩许多。高萍先找到了自己的女儿,又看了看旁边的刘晓天,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林文身上。林文明白自己不能低头,只得和她对视着,直到她将目光挪开,才松了口气。
高萍又朗声道:“那么,我还有个会,大家就先在组内相互认识一下,顺便将组长选好吧。”说完提起了包,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顺便说一下,学校里里不能吃零食,包括糖果一类,请同学们自觉遵守,这可是校规。”说着似乎不经意地瞥了林文一眼,后者马上反应过来,不情愿地从口中取出了糖。。
等到高跟鞋的声音渐渐消失后,前排的同学才转过来。林文对这些也没兴趣,他只是想着,吃不成糖也无所谓,只要组长轮不到自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