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怡然很不解:“你为何非要让林文展现出这一面呢?他就像那样不好吗?”
陆婉仪也看着奔跑着的“健儿”们:“我一直都在想这些个事情,我想找到一个同类,一个在自己身边的同类。这个愿望是很奢侈,还是很可笑呢?”
任怡然摇摇头:“不奢侈,也不可笑。但同类这种……生物,不能强求的吧,你为何要……”
陆婉仪把视线移了回来:“你能不能让我有的时候觉得不是一个人在扛?你很聪明,我以为,你也是和我一样的人。但你这聪明的头脑,就当真没有想过……”
任怡然放下水杯,打断了她:“你以为我真的没有想过吗?要是我没想过这些,现在又怎么会跟你待在一起?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个道理,以我,不,就算是以我们的能力,是无法改变我们所思考的一切的。所以,想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呢?我现在是这样想的。”
陆婉仪低着头:“确实,你比我们聪明,聪明到明明想到了却不想再做无用之功。但是,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很多都是无用之功啊!为什么我们就没有不去做呢?再说了,就算没有用,能有人想到这些事情,也是好的吧,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用吧……”
任怡然明白这些人的倔脾气,因为自己曾经也倔强过。只是相比之下,自己没有那么倔而已。她不想阻拦陆婉仪,她甚至想支持陆婉仪,因为她自己没有那个勇气。但她隐隐有些担忧:以林文这段时间的变化来看,他应当是个善变的人,不,是个易变的人,他又会不会那么倔呢?这也是未知数。当然,暂时不要告诉陆婉仪,免得她失去信心。就这样孤注一掷吧,反正不会有什么大的后果的。
此时,林文正一个人在汉家源的亭子里坐着,写着文章。其文字如何,不得而知,但据陆婉仪、任怡然的评价来看,这些都算不上佳作,因为初二的学生,根本就还没有学过怎么写议论文。
而林文所擅长的,也不在于什么议论文,就材料来看,他所擅长的,是对歌曲的重新填词,所谓的自由体诗词的“瞎写”,以及微小说的创作。
当然,他这些事情大都是在周末做的——平时作业赶都赶不完,而周末却几乎没有作业,自然只能在周末做了。
因为熬夜太多,初一到初二这一年下来,他就和班上大多数同学一样,近视的度数涨了至少一百度。看着老师们健康的眼睛,他时常会心有不平,终于在某一个周末,他作了一首词,词牌是破阵子:
眼底镜花二寸,台前默听辩闻。日出作业七八辰,月上挑灯三四更。颔首叹岁深。
回眸更无省恨,低眉俯谢厚恩。莘莘遍体入心痕,一纸文墨定终生。我辈何为人?
写毕,他修改数次,方成上文所见,题其名曰:为生。
为者,一义为了,一义作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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