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不发。
穆溱已经拿好剑,过来将花弄影打横抱起,就要往大殿走去!
花弄影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双手还在禁锢他的脖子,如果此时她想要动手,取了穆溱的姓名就在瞬间!
可是,不可以,她还要摸清楚一切,还要摸清他是敌是友!
花弄影也不管自己,任由脖子上的血肆意流着,她警惕地看着穆溱,像是见了鬼一样。
“你究竟是谁?!”冷而有力的呵斥,穆溱听后扑哧一声,邪魅笑开来。
“伏苍东宫太子,穆溱是也!”不容置疑,眼前的男人一笑俊美至极,花弄影也不知自己怎么会萌生这样可耻的念头,竟然有那么一瞬间出了神。
等到她反应过来时,穆溱早已搬来药箱为她包扎伤口,他温柔细腻,像是呵护一个易碎的东西,不敢有丝毫分心。
花弄影心中却越来越冷,眼前的人她从未见过!
“为何救我?既然隐藏了多年,为何不索性隐藏到底?”她明白,若是毫无心机,穆溱不可能隐忍装傻那么多年!
穆溱一把捏起她的下巴摩挲玩弄起来:“嗯 ̄你话太多了,话多的女人不可爱。”
他就要亲上去之时,花弄影挣开了他的手,嘲讽一笑道:“是因为我父亲的权势?你想拉拢我爹?”
穆溱睥睨了一眼一本正经的花弄影,他走到座上,倒了一杯酒:“这酒是玉雪国的好酒,叫做断魂,相传喝了它,即便是雪域白狼也会断魂忘魄。比起秦楚馆的美人醉,真是有过之无不及,坐吧,陪本太子喝一杯。”
花弄影坐下,她的眼睛一直无法忽视穆溱,余光一直盯着他,生怕错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花弄影刚刚坐下,就要把酒往嘴边送时,穆溱一把夺过一饮而尽!
花弄影又再次被他吓愣了!这个男人究竟想干什么?
接着,他鹰一样的阴鸷的双眼慢慢变的柔和,最后化作她最熟悉的温柔,他凝望着她,身上散发出十足的男人气息,花弄影有些分不清梦境现实。
“灵修,我不得不这么做,否则我在幼年时早就死了许多回了!娘已经被她们害死了,我不想死,我想报仇!”坚定的眼神里,流过一丝难过。
花弄影咂舌,她不知穆溱这么隐忍竟是为了报仇!
“可是殿下,你有靖安侯府的扶持,有太后和皇上的疼爱,至于过得如此辛苦?”花弄影更多的是疑惑,难不成还有人敢与皇上作对不成?
穆溱听了这话,他扑哧一声苦笑,最后定了定神,望着远方背对着花弄影。
“父皇的宠爱又如何?这宠爱从来不专属于任何一个人,也长久不了。外祖虽是权臣,却终究是外臣,宫里的事他们半点插不了手。”他顿了顿,转过身子,看着花弄影的眼眸又继续道:“你也知道祖母患有咳疾却始终没治好吧,祖母如此精明,怎么可能不知檀木对她不好?只是太医院上下众口一致,都说是无碍,父皇也被他们瞒了。如果祖母撤了檀木,下面还有更多的阴毒手段等着她。与其如此,不如装傻弄痴,再暗暗调理身子。”
什么?花弄影惊得说不出话来,就连太后也过得如此辛苦么?她只知道先皇后殡天之后太子受了冷落,却不知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你要报仇么?那就去做吧。”花弄影轻声说着,像是安慰夜里惧怕黑暗的孩子一般,那么温柔,却又力量。
忽然,穆溱把灯熄了,再凑近她的耳旁:“十几年来,东宫更像是一个囚笼,到处都布满了眼线,他们各有其主,每一个背后的人,都想让我死!”
这简直就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囚笼啊,活生生将一个好好的人变成了困兽,只能十几年如一日地挣扎,装疯卖傻以求苟活。
花弄影眼角一动,心里有些酸,却不知该说什么,这时,穆溱又道:“对不起,你宿在此地,必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我只想着与你呆着,却还是把你牵扯了进来。对不起。”
花弄影这时对上他的眼,那眼里格外有神,与往日的不同,此时的穆溱,俨然就是宋玉潘安在世,哪里还有以前的痴呆模样?
“我不怕。”这话就是在告诉穆溱,她愿意与他共同承受。
穆溱笑了,眼里流动着情愫,与她痴痴对视着,无比温柔,花弄影在他眼里看见了自己,美而无所畏惧。
夜已深了,二人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大早,穆溱以太后的名义差人将花弄影送出了宫。
回到相府,已经是快临近中午了,烈日当头,天气炎热。毒日头似乎要将人蒸干烘熟才罢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