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衣的毅然决然,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与那人共赴生死一般毫无退路。
“他什么时候动手?”花弄影的表情,冷到了极点。
“就在这两日了。在不赶快通知他们,就要来不及了!”柳素衣说到此处,又嘤嘤低泣起来。
做别了柳素衣后,花弄影并没有立即决定,心中思量再三之后,她决定亲自前往灾区报信。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的采薇采菲二人,强烈制止了她。姑且不说外头混乱,就是花弄影一人,也无法担当得起所有的种种猜疑。
因此,这无疑是件冒险之事。
“采菲,你去禀告太后,就说我身子不爽快,出宫回府。采薇,这几日你待在府里,任何人来访,一律说我病中修养,恕不能见客!”
花弄影的决定,并非是空穴来风,也并非仅凭柳素衣一面之词。而是她这几日里,连续收到了派出去的暗卫的回报,无一不是与柳素衣所说的吻合!
既然穆潇早已备好了一切,那么,必定是早就做了万全之策应对,想要去给穆溱通风报信,实属难于上青天!
出宫后当晚,花弄影安排好一切之后,只见她黑袍加身,一副英气逼人的男装,来到大门口。
今夜之行,注定艰难坎坷。可是,她愿意以身犯险。
方要踏上马背,就被一个黑影重重摔下,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仔细一看,竟是江无痕!
“你不要命了!竟敢只身前去灾区!”江无痕怒从中来,脸上隐忍的怒色像是熊熊大火燃烧过的天际,通红不退。
花弄影艰难爬将起来,她看着江无痕,丝毫没有退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穆溱送死!”
江无痕目光缩成一道冷光,似乎要将眼前的花弄影和采薇侵吞入腹,将她紧紧锁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她当真不听话么?
“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江无痕暴怒起来,双眼布满了红血丝,像一只失去理智的狮子。“先不说灾区瘟疫盛行,你知不知道穆潇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即便是带翅的飞鸟亦是难逃手掌心。你这样单枪匹马的,就是白白送死而已!”
花弄影一怔,江无痕这话什么意思?
“奕之,你早就知道一切?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肯施以援手?”花弄影的语气太过激动,甚至显得有些蛮横无理。
“我凭什么要救他?就因为他是太子?我江无痕、无生门从来不做无谓之事。”江无痕说这话时,心在淌血,语气也跟着沉了下去。
花弄影看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毕竟个人有各人的处事原则,她没什么权利要求江无痕去救穆溱。但是,她要去救!
不顾阻拦,花弄影骑上马背飞奔而去……
穆溱赈灾的地区,是最偏远也最贫苦的山区,那里是苗疆,因此最是危险。
日夜马不停蹄,花弄影终于来到了一座城池:遥城。
遥城内一片繁华,雪后道路早已请了干净,但是四处都是流民盗匪。沿路总能见到一些粥铺施粥救民,花弄影心中猜想定是政府号召所致。
这时,花弄影来到一个路边的茶铺上饮茶,歇歇脚,再换匹脚程快的马,好早日抵达遥城之外的偏远地区。
由于她前几日都是男装打扮,路上又都是不相识之人,所以到没有什么麻烦出现。
正喝着茶,这时里座传来一片熙熙攘攘声。
“你们知道吗?最近苗疆那一块出事了,听说皇上派人赈灾,反将流民杀光戮尽!当真让人发指!”
那人此话一出,周遭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顿时茶馆就要炸开了锅。
“何止啊,你们可知这个赈灾的人是谁?竟是太子!如此狠心无情的禽兽,怎么会有资格承接天下大任?”
“哎,可不是嘛,他周围的那位四皇子穆清就好的很,奈何没有实权,才将流民祸害至此啊!”
……
与此同时,有一种声音是与方才的声音相反的,大意是说什么穆溱是遭人陷害诽谤,自己劳心劳力,早已混了过去云云。
花弄影难分真假,等到那店小二上茶点时,她问了句:“店家,这几位大哥所说的可是真的?”
穆溱不是这样的人,她倒是想了解了解,究竟谁会给穆溱扣上这样的大黑锅!
“这位公子,我看您不是本地口音,恐怕还不知道吧?最近苗疆一带流民盗匪众多,还有人易子而食,过路之人都惶惶不安终日啊。那一带,早已是荒芜一片了。我看公子这身行囊,是要往何处去?”
那店家说的邪乎,就连周围的人都感叹不已。眼看着店小二上完茶点,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花弄影只得强作淡定:“不瞒你说,我正是要前去苗疆一带。”
听完花弄影的话,附近的茶客也都赶紧凑了过来,纷纷劝道:“小哥,你三思啊,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是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