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祖宅,那里的风景最好。可能是吕老太想一直呆着的地方,那个原本是土屋的小四方、带天井的残破房子,现在被儿子修建成了一个四合院。吕老太还记得那个时候她的心情,真是觉得那个房子怎么看怎么好看。四周被种上了七八颗桂花树,后面的院子,被张正德不知从哪儿移植过来了几颗栀子花树。还有成排的小盆栽,矮子松......可惜,老伴儿走得太早,自己身上又留了太多的鱼尾纹和不甘心。至于后来的财富,更是她想都不敢想的。老话总说,艺高人胆大,更准确一点是,财多人胆大。
吕老太不会甘心,只是在一个四方院子里。她这双布满皱纹的手,养活了全家,在那个吃不饱饭的年代,她隐忍含冤,总算有了后来的好日子。吕老太清楚自己做了很多孽,所以她才信佛。就像今天是斋戒日,不吃饭,她记得。
她看到祁特站在边上,总觉得怪怪的。
“小伙子,去护士站帮我问问,我的晚餐什么时候送来吧?”
尽管吕老太装得语气平和慈爱,祁特也听得出来是在赶人。也很好,他不想呆在这个病房,他巴不得快点出去,舒服的在车上抽烟,发呆呢。祁特点点头,微笑着出去了。
祁特还是去了护士站,他隐约看到一个熟人。年级大了,有时候加上脑袋中装着别的事,很多人的面孔,他都只是看个大概,隐约记得就行了。可眼前这个人,记忆很深刻。他急忙调头,跑回了车上。
当生活总是以措手不及的速度接二连三地袭击一个人的时候,第一反应总事惊骇,然后呆住。他不敢想那些往事,你知道往事不常去想的话,有时候你会真的记不起来。
“我们真的要住在这里吗?”他还记得那个时候,这个叫袁培丽的女人给出的惊叹和问号。可他留给她的是一座大大的房子,和一颗早已被未知病毒感染的心--离婚。袁培丽根本不知道他正在做的事,和即将发生的事。
“是你会住在这里。”祁特很快补充着,“我会到另一个地方去。”直到祁特缓缓拿出手里结婚证,缓缓的说着,试图想变着法让她不要发狂,“我们下午去拿离婚证吧。”
祁特坐在车里,这辆车真是宽敞奢华。这就是高级车的好处。他躺在背椅上,闭着眼睛,摇摇头,暗示自己不要去想。
律所的房子正在改建,那些木桩支撑着另一半,还有另外一半,全都被隔成了狭窄的小过道,一些高级合伙人和律师们也不得不挤在同一间办公室,互相瞪着眼,忍受着嘈杂的工作环境。幸运的是,周围有很多商业化店铺,可以暂时转换办公场所和一些图谋不轨的意图。
王伊人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看着走道上稀稀疏疏的几个人,整理着公司的人事变动。每天她的办公桌上都会有一层薄薄的灰。她等待着张阴瑶的到来。葬礼最能让人偷懒,王伊人内心还打算看到阴瑶后,好好慰问一番。
电梯打开的那一瞬间,阴瑶笑出了声,那个不称职的前台终于走了。她越往自己办公室走,越觉得不对劲。正当阴瑶站在办公室四周环看时,一阵敲门声,王伊人进来,关门。在屋内打转,走来走去,阴瑶就这样看着她,等待着她开口。
王伊人依旧走着:“老高要走,还要带走29个高级律师。”
阴瑶走过去,按住王伊人的肩膀,示意她停下来。阴瑶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书桌,一层厚厚的灰。
“我就几天没来,没人过来打扫吗?”
像是没听到王伊人...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