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所有的纵火犯总要观察自己放的火一样,祁特守在第五大道的门口,看着很多护士医生簇拥着,把吕老太送上车。那辆黑色旅行车缓缓驶入黑夜,直到看不见。
袁培丽站在医院门口,看着远方。那个眼神,变了。不再有幸福的光亮,或是祁特提出离婚时那种失望诧异。代替袁培丽生活的全部,似乎是眼神中的空洞。就像一个一直在黑漆漆的隧道中漫步的人,她不想出去,也没有在隧道中伸出双手探索前方。这种欲望,没有了。
祁特站在远处的大树后打量着这一切,他心里阴白,他毁掉了一个人。
袁培丽站在门口抽完了一根烟,重新扎起头发又进去了。她似乎过得不差,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虽然朴素,却价值不菲。白色护士服下,那双脚下穿着的黑色皮鞋,也是高奢品牌。
可这又能怎么样呢?祁特暗自发笑,一边想着一边朝停车场走过去。他自己不也是物质充足,一无所有嘛!
祁特上车,看到副驾驶上放着张奕昇的换洗衣服。下一站是私人疗养院。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示意不要想太多。
等他到疗养院的时候,刘亚军正在医院门口不远处的休息亭内,大口喘着气。
祁特走过去,微笑着坐了下来。
“刘医生,你好。”
刘亚军抬头看了一眼,身体勉强微微站了起来,点头示意打招呼:“你好,你是?”
“张奕昇?”祁特试探性的问。
“喔,家属。”刘亚军又恢复了冷冷地态度。
“你还是张奕昇的主治医师吗?”祁特有点惊讶,对方点点头,祁特接着说,“张奕昇怎么了?”
“哼~你家那个,难搞得很。”刘医生转头看了看祁特,他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缓缓试探性地开口,“你是他的?”
“喔——”像是顺着呼气说出来的词,漫不经心,也带着尴尬,“我是他妈妈的男朋友。”
刘亚军多看了一眼祁特,迅速又注意着前方的树和景。他的职业不允许他多事,也不能在面对这种事时给太多肢体暗示。胆大心细,不想说的话,绝不多说一句。
祁特心里阴白对方的眼神。他生来敏感,也能接受这种异样的眼光,行业锻炼了他的意志力。他低头从兜里拿出一盒烟,发了一根给刘亚军,被他婉拒。
“不了,不了,谢谢。早就戒了。”
祁特又收起烟。他注意到刘亚军的手上有一枚戒指,笑了笑:“结婚几年了,刘医生。”
刘亚军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问候,有点慌张。
“7年。”但刘亚军还是出于礼貌,顺嘴说着。
“真好!”奇特发自内心的感叹着。
“张奕昇脑袋中的玻璃碎片,已经进入脑血管了,我们改变了策略,用保守治疗--激光。动手术,代价太大。这事儿我已经跟姚总说过了。”为了阻挡祁特继续发问,刘亚军只能用这些话来搪塞。他只想出来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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