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接受了。她已经裁了大半的人。这种情况下,你再要求办生日宴,奶奶说不定会以为,你在求和,会答应的。”
“或者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要拿什么东西。”阴睿给了一个俏皮试探的眼神,阴瑶没有说话。“华盛顿有很多英雄碑文,你可以顺便看看。林肯纪念碑啊、马丁·路德金纪念碑、杰佛森纪念碑......”
“我不想看碑文讲故事。况且,外来者,在美国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有一个梦想,你不是一直爱这些名人吗?”阴睿不走心地说。
“早就不喜欢了。现在很欣赏犹太人。被流放、散落在世界各地2000年,从未丧失自己的身份。我们也应该一样。永远记住自己的身份。”
“怎么突然说这些?”阴睿确实不太理解这一段话。“不过,我就假设你能大获全胜吧。”
“这官司不难。放心!”阴瑶目送阴睿离开,她才打开刚刚在车上震动的手机邮箱。
一份DNA对比文件,关系认证,非父子。亲缘鉴定,叔侄亲缘关系。
阴瑶屏着呼吸看完,她看着站在车道上等车的阴睿,那个背影。他能以张正德儿子的身份,一直这样下去吗?
阴瑶删掉了邮件,拨了一个电话给周天宇。
姚南萍仔细观察着吴一楠的一举一动,他现在的生活习惯全都变了。没有规律,没有秩序,家里的一切都很随意。她盯着角落里散落的各类书籍---啊!看书的习惯还在。
“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乱!”吴一楠顺着姚南萍的眼光,起身去整理角落的书。“都是我女儿的,我在家也看看。”
“你妻子是谁?”姚南萍喝了一口水,问道。
“不记得了!”吴一楠继续整理着书,露出悲伤的神色,“车祸之后,医生说我脑部受创严重。想不起来很多事,包括父母。但,我女儿说,本身我就没有父母。”
“你在这里开心吗?”
“也就维持生计吧。总感觉过去不太轻松,现在至少简单。”吴一楠望了一眼前面桌子上放着的全家福---父女合照。“我女儿在县里读高中。为人父母,尽量让孩子平安顺遂,多的我也给不了她。”吴一楠的眼神安静随和,还是原来的那种感觉。
姚南萍的眼泪几乎要涌出来了,但她不能流泪。她要学会克制,特别是面对此时的吴一楠。
“你对我还有印象吗?”
吴一楠坐过来,仔细凑近看了姚南萍一会儿,摇摇头。
“一种感觉,说不上来。很熟悉,但我不记得你。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
“恋人。”姚南萍轻声说着,“不过,学生时代的恋人,你忘记了也是情有可原。”
“那么遥远的年代吗?”吴一楠发出一阵笑声,“你还真是,不同于常人。晚上留下来吃饭吧,刚好我今天没活。”吴一楠打趣地接着说,“我不打算再娶喔,你可别再来找我了。”
姚南萍看着吴一楠幸福地笑容,勉强地点点头。
一切都在消逝,时间吞噬记忆。它不挑人,不选时候。就这样,在平凡的岁月中,消磨了。
姚南萍起身,放了一张卡在桌上。
“这是什么?”吴一楠好奇地问着。
“这里有80万。是我们之前合伙开公司转卖的钱。我不知道你家里出事了,出于道义,这些钱我总是要还你。以后,我们两清了。”
姚南萍在吴一楠惊奇地眼光中,推门离开了。留下吴一楠独自一人,看着桌上的那张卡,和那杯只喝了一口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