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又怎么样?你们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说不看你房子,不图你车和收入,那么犯的罪又算什么。况且,你们知道什么!那些活儿,都是张正德指使他做的。他一直以为是让他出去做正经事儿,直到被张正德骗得做了第一次,他已无法回头。”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杀了姚南萍。这不重要了,姚南萍已经死了,她也是囚禁韩博的帮凶之一。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钟晓静平静地说完最后几句话,仿佛花了很大力气似的,瘫倒在病床上,嘴里喃喃自语着。说着谁也听不清的话。
郑警官拉着李警官出去,压低声音说:
“联系经侦,红菱的问题不少咧。”
张奕昇陪着尚丽在荒地里走了一天一夜,终于沿着马路看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加油站。
他们疯跑着过去,喝水的,吃饭的,狼狈至极。
张奕昇酒足饭饱后,向柜台的外国人询问出去的方法。
尚丽阻止张奕昇:
“我来说。”尚丽看着服务员,从包里拿出一张证件照,就是她在网上查出来的类似明睿的那个人,“你认识这个人吗?”
“No,no,no…”外国人吓得捂住耳朵。
尚丽注意到他的左手小指不见了。指着他的手问:
“你的手怎么弄的?”
外国人指着照片上的人,用不熟练的英文说着:
“He?was...?a?bad...bad?man。”然后他指着尚丽身后的电视,画面正在播放当地的新闻。
新闻右上方放着的照片就是尚丽打听的那个人的照片,一模一样。
尚丽看了一眼张奕昇:
“看来,我们要去一趟警察局了。”
韩博不知道到底开了多久,直到晚上,车才缓缓停下。车外响起卷闸门的声音。
车门打开,韩博进入一个装修简洁的大房子里。
“这是哪里?”等他诧异地回过头时,那些人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诺大的房子,只剩他一个人。他好像又回到了被囚禁的日子,听到冰箱运作的声音,听到门外的蝉叫,听到下水管道的声音…
这么好的地方,既然来了就应该好好享受。他躺在沙发上,开了一瓶酒,独自喝着。不知道晓静怎么样了?
韩博回忆着过去,想起了妈妈的那张温暖的脸,也给自己纳过鞋底,做过衣服…想起了那具尸体,眼角的泪自己跑出来了。想起大哥在地下室跟自己哭诉,事情怎么会进展到这一步的悔恨,想到他初见姚南萍时,心狂跳的时候…想起了第一次被大哥哄骗去贩毒后的精神失常,就是那一晚,他要了姚南萍…只是一个错误,都是从一个错误开始的。
他不知道该怪谁,想着事,手里的酒瓶见底了。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母亲。她站在屋檐下,悄悄往大哥嘴里塞东西,还时不时轻声嘱咐“别让你弟弟知道”。
韩博什么都不想做,眼皮越来越重,沉沉地睡了过去。
明睿大笑着,胡志康云里雾里。他上千拍了明睿一下,惊恐地看着他。
明睿停了下来,他抓着手里的包裹,举起来,就像举起革命的旗帜那样,骄傲。
“你不用跑,用这个,我们可以把他连根拔起。”
“你说什么?”
“是时候让他倒台了,我们要过自己的生活。贪得无厌的人就该摆脱。他让你做了多少事,你还记得清吗?”
胡志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僵化在原地。像是被雷劈了似的,他一动不动。
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出了事,我也活不了。”胡志康踉跄地走到对面的橱柜,指着那张全家福,接着说,“你也见过的,小孩很聪明,对数字很敏感。什么数字只要听一次就能记得住。他是天才啊,天才。我想看着他长大,我还有很多事想做…”
“那你就应该像我一样,做内部举报人。以后…你还会有以后,还会清清白白做人,骄傲的参加孩子的婚礼。否则,就是一场空。”
明睿拿着黑色包裹,转身离开。留胡志康一人在原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