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慕贺心送出门外,迟遥回到卧房来,头一次认认真真打量了镜子中自己的身形和容饰。今日不是和修行的伙伴一起在膳食府随便吃吃,而是要去代表慕氏亲传子弟中最优秀的那一个赴品茶宴。自然,也是存了在慕家和白家面前不给慕星荃丢脸的意思。毕竟迟遥如今不像谢璟珂,身后没有迟家撑腰作为退路,只有慕星荃是她在偌大青行峰唯一的依靠。
妆台上只是简单挂着一些发带和几支简单的素银钗子,迟遥平日不爱妆饰,不像谢璟珂妆匣里收着许多珠玉,所谓的好好打扮也不过是翻箱倒柜换了身干净的白色劲装,又找出代表身份的浅粉色腰带束在腰间。平日里迟遥跟着慕星荃久了,性子也有些相似,是不喜欢把这种不是靠自己实力得来的东西广而告之的。
正当她在镜前再次确认自己的发饰时,卧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迟遥一惊,回身看去才发现是谢璟珂,道:“怎么这个时间还有空来我这里?贺心姐姐可是已经和你说过了?”
谢璟珂点头,掩嘴笑道:“不仅和我说过了,况且我想着你平素不擅长打扮和礼仪,想过来看看免得你出什么岔子,贺心姐姐一听便放了我一日的假。”
迟遥笑道:“我哪里就那么不会打扮了,一些基本的礼仪我还是知道的,品茶宴上,遇到我不了解的话题,我最多闭嘴不谈罢了。”
谢璟珂认真道:“可没有这么简单呢,去年南王林氏和西王白氏也曾经来过追月之夜,那时候的品茶宴从服饰到礼仪都和我们平时不太一样呢。”谢璟珂围着迟遥转了一圈:“譬如说你这一身劲装,倒确实是你们剑道的习惯服装,但是就算是剑道之人,宴会之类的场合还是会着外袍的。”
迟遥因为自己的出身,平素不参与世家子弟的宴会,这方面了解的确不是很多,听到谢璟珂说需要外袍,怔了一下:“可是我几乎从未定做过外袍呀。”
谢璟珂奇怪地道:“不应该呀,每年制新衣的时节都应该有全套的衣物送来,用的全部都是慕家的暗纹棉布呢。”
迟遥摇摇头:“或许是我少清点了,但是我印象中的确没有外袍。”二人又在迟遥房间的衣物箱中翻找一会儿,内衫、劲装、罩衣、腰带、鞋袜等等倒的确找出了二三套,只是没有外袍。
半晌过去,眼看着离品茶宴的时间不足两个时辰了,谢璟珂叹了口气,从杂物箱中抬起头擦了擦汗,道:“遥遥,别找了,你这里一时半会怕是也找不到,不如我找我的外袍给你,我们身形差不多,你应该可以穿我的。”
二人于是把东西收敛起来,谢璟珂便出门去,迟遥一边喊着“等等我”,一边瞥了一眼自己的妆台,从妆台上妆匣底下开了个小格子,伸手进去摸索两下,拿出一枚雕着珙桐的玉佩。玉佩雕工精致,珙桐栩栩如生,用料更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谢璟珂听得声音却迟迟不见迟遥出门,回过来找她,看见她郑重地把一枚玉佩揣进怀里,调笑道:“可是你那块用光了工钱的羊脂玉么?此前听你说是拿去给人雕了,什么时候也都雕好了?我还从未见过呢。”
迟遥羞涩地笑:“前两天刚刚拿回来的,我催得紧,人家就雕得快一点,我看了看雕工也还可以。”一面将玉佩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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