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钟,赵英林收拾好东西前去“赴死”,她坐上公交车后找了靠窗的地方闭上眼睛休息,脑海里却不知为何又想到江子杰和他开的药方。
或许别再自欺欺人了吧,她只是在想江子杰。
十五岁时就遇见的人,如今再回忆起来,或许就是青春吧。
老实说,她已经有点记不清江子杰的模样,他穿白大褂在门诊楼里上上下下的样子一点也不记得了,他在老妈家夸羊肉胡萝卜馅饺子真好吃的神情一点也不记得了,毕业那天穿着学士服与老师合影的照片根本回忆不起来了,可……眼前那个穿着高中校服的男孩子却一点点走近了:校服无论里面塞多少件衣服却怎么也架不起来,虽然个子不矮,可肩却窄的要命,撑不起四四方方的蓝白色校服外套;他不喜欢穿戴帽子的衣服,春秋天穿衬衫,冬天会多加一件羊毛衫;他不爱打篮球,体育活动的时候喜欢一个人沿着跑道遛达;他地理和物理都学得特别好,他不爱吃莴笋;他的手,很好看……有一天,那个总也不爱笑的少年加了赵英林的qq,问她和冯恬是不是一个班的,他说他想追那个女孩……
可是江子杰不会知道,一位喜欢着他的女孩当时正对着电脑不知如何回答。
赵英林现在还记得冯恬这个人。因为这个人让她曾经初次明白,什么叫恨。
冯恬的父母是南方人,小时候她随父母调动到北京,可父母却没能落户于此地,冯恬高一暑假前不得已离开北京回到南方老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很遗憾,赵英林不厚道地笑了。冯恬走之前曾经与全班同学作告别演讲,她说:一定努力学习,再考到北京来。班里的同学都很舍不得她,因为她生的娇俏,又爱笑,写得一手好字,班里几个女同学依依不舍拉着冯恬的手,说回了老家也一定要多联系,冯恬也眼眶湿润了,与此同时,赵英林看着不远处几个作秀的人,觉得她们彼此都很虚伪。
后来赵英林还问过那几个姑娘,她们都说冯恬很少上线。
“老上线的话,被耽误学习考不到北京岂不是好遗憾。”赵英林“安慰”长情的女同学。
赵英林在楼道里偶遇江子杰时,觉得他眼中有无法遮掩的失落。赵英林不能去安慰,因为她不知道该以何种身份前去。
文理分班后,总算和那些啰啰嗦嗦的女生就此别过,理科班的人无法用“好”来形容,因为每个人都惦记自己的成绩能跑到别人前头去,当赵英林发现自己和江子杰分到一个班之后,觉得江子杰可以是她待在理科班的动力,她不敢说是全部,她怎么敢把一个男孩子当作自己的全部?
赵英林觉得自己选理科没有错,她想着,可以慢慢疗愈江子杰,终究有一天,他会明白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南方姑娘”,难过的时候,不妨往身后看看。她开始更加倍地学习,江子杰总是在班里前三名浮动,赵英林慢慢在向他靠近,高二一年,高三一年,两年足够了。
可江子杰偏偏选了一种最差的方法来面对这个小心翼翼却又坚定地向他走近的女孩子,他和班里一个女生说,那个文科女生偏偏进理科班,像个笑话。
这句话自然是可以传到赵英林耳朵里的,因为说这话的人,原本就想让听者听到。
赵英林赶快睁眼,她不敢继续回忆下去,曾以为终于小心翼翼走近了的男孩子,最终还是连头都没有回。
这些年,赵英林曾经无数次说服自己尝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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