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身就可以了。”
她点头,有点欣喜地凑近他,“你已经有办法了?”
“嗯。”
第二天上午,南宫太太来访。藤原太太满面笑容地迎出去。陶夭躲在门外听了几句寒暄,就低着头悄悄退出来。
鼬说:“我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癖好。”
陶夭直摇头:“完完全全语言的艺术啊,绕得跟迷宫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首脑会面呢,太可怕了!”
她可能这辈子也无缘这门“艺术”了。
转角的回廊下,陶夭坐在栏杆上吊着脚。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退出来,她跳下来,冲身影招招手:“槿!”
槿跑过来,眼角眉梢都是笑,“陶夭,你找我?”
陶夭点点头,笑,“槿,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等槿走远了,陶夭叹口气,说:“鼬,我们这是在利用槿。不好。”语气认真得跟什么似的。
鼬从树后走出来,声音有些笑意:“让他高兴也很容易,关键在于你。”
陶夭瞪他一眼:“你是在利用我!”
月已中天。
紫衣轻轻下床,开了门,光着脚朝庭院走去。
夜风拂面。天上一丝云彩也无,皎洁的月光一泻千里。
明天是十五,月圆之日。
她想起白天的时候槿兴冲冲地来找她:“紫衣,南宫太太今天过来跟母亲说把婚礼提前到后天!”
“什么?!”当时紫衣震惊得差点扔掉手中的汤匙。
“南宫太太听说你最近不太顺,特地找人算了一下,后天对你和南宫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日子,逢凶化吉。再加上两家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她就和母亲商量着明天多用些人手把剩下的活儿都做完,后天就办事。母亲也很高兴呢,紫衣,看你婆婆对你多细心……”
紫衣头脑已经空白一片,后面槿再说什么完全没有听见。
后天,后天。
终于还是来不及了么?
转脸看不远处的那个房间。漆黑一片,那样静谧。
她想起女孩的脸,想起不管她说什么,也只是淡漠的表情和语气。不被激怒,因而更让人生气。
的确,她有理由恨她。若不是她,她根本不必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腾自己;若不是她,她现在已经达成目的了也说不定。
但是她同时却又被她吸引。她身上透出的智慧、能力、自信与冷静,都让她羡慕得要死。她甚至会追根溯源到后悔自己出生在藤原家。
归根到底,她承认,她嫉妒她。
不知道世人会作何感想。美貌与家世两全的女子,仍然有着嫉妒,是上进,还是贪婪?
紫衣毅然转身向书房走去。她把握不大,但是时间所迫,总归是要一试的。
藤原家的书房自成一楼,楼后有小小的庭院,两颗古树树荫遮天,树下有石桌石凳,角落里还有小水池养着睡莲和金鱼。是学习之余放松的好去处。
这里是紫衣的“地盘”。
如今不仅庭院、书房的角落,连窗台上也都摆满了各式花草,更像是一座小型的苗圃。这也是她的“功劳”。
她手中已经拿着几棵草样的植物,但还在继续寻找,“荇香子,荇香子……诶,上次让大哥带回来的荇香子摆哪儿了?”她喃喃自语。
冷不丁传来一个声音,“你是在找这个吗?”
紫衣被吓了一大跳,猛然回头:陶夭摊开手掌,几颗小圆粒在她手中轻轻滑动——荇香子。
鼬站在她的身边。紫衣看见他的眼睛从猩红的逐渐回到最初的漆黑,映出点点烛火。
仍然是她的房间。烛台已经点起来了。
她低头看手中的草药,不过是吊兰的几根枝蔓。心里哀叹一声,知道事情已经不能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