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
当局者常常就没有了选择立场的机会。
她下意识地伸手抚摸他的下巴,心中复杂。
鼬先是微微一愣,以为她仍在感慨这个世界的残忍。然他下手仍然利落,没有丝毫犹疑。
这是忍者的真相。一个人的生存,总是踩在无数的白骨之上。
只是,他心中另有一番感觉:她真的是变得迟钝了。战斗之中,这样分散注意力的小动作,放在平时,她是断然不会做的。
这样想着,手中的刀不禁又厉了几分。
“水遁?爆水冲破!”
“水遁?水鲛散弹!”
“水遁?大涡缠!”
鬼鲛显然没什么耐心了。
爆炸声平地而起,眼前已是一片汪洋。
他们踩着水面飞快前行。
越过一扇门,还没站稳脚,连着起爆符的苦无就从四周射来。
这一次,鼬没有给他们更多的时间和机会。
鬼鲛看看周围这一群恍恍惚惚的人,咧嘴一笑,转头对他说:“鼬,这么大范围的幻术,即便是有写轮眼,对身体的负担也是很大的吧。”
鼬闭了左眼,并不回应他的话,只淡淡说一句:“这里剩下的交给你了。”
他背着陶夭继续向前。
“土遁!”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这个地方就成为一个巨大的,坟墓。
他停下脚步。
“你果然走到这里了,宇智波鼬。”南羽站在迎面的台阶之上,望着他,“虽然没有按照我的‘最佳路线’,但是,也没有让我小看你。”他淡定自若,对之前的阻拦失败不置一词。
“不过,陶夭是有提醒你们的吧。不然的话,会有更好看的戏呢。”
鼬的刀上血迹未退,身上也有着点点血痕。陶夭在他耳边浅浅呼气。
鬼鲛拎着那个忍者也赶过来了。
南羽一笑,“你们倒是想得周全。但是,”他脸上忍不住有些嘲讽,“你们两个人,还要带两个废人……”意犹未尽的意味。
陶夭听到“废人”两字,身体轻轻地颤动了一下。
这是她连潜意识中也一直在意的事情。
鼬轻轻握下她的手指。
“宇智波鼬,”他仰起头,语气有些玩味,“你那双写轮眼,还可以看多久呢?”
鼬并未动容,也不答话,倒是鬼鲛紧了紧握着鲛肌的手。
这一点也没有逃过南羽的眼光,他把视线转向他:“干柿鬼鲛,我知道你被称为是没有尾巴的尾兽。可是,如果你的水性查克拉受到抑制你会怎么样呢?我很期待。”
他早有准备。
一个手势,一时房檐屋顶上人影攒动。
他用兵,不喜欢一小拨一小拨的分派,而会大举而出,一朝定成败。非常大气。
鬼鲛四周看看,虽无惧意,却还是皱了眉头。
陶夭终于也有所觉察,低低叫声:“鼬……”
他只微微侧头,说了两个字:“没事。”语气却是柔和。
南羽不由得感慨道:“古时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说法,宇智波鼬,你六年之前灭掉一族让很多人都惊讶了一番,如今,你再次让我惊讶了。”
“你错了。”这次回答的竟是陶夭,她说,“这是任务。”
说完这句话,她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出现无数发光的原生质,快速地飞舞,只得痛苦地闭紧眼。
但是,后半句,他应该知道的。
这是任务,所以,作为忍者,一定要完成。
任务,是不该掺和感情的。
南羽“哦?”一声,好奇她竟会说出这种话。他第一次听到她讲话,而且她在这样的状况下,声线还可以如此冷静。于是他接着反问:“只是任务?”
却没了回答。
朱南组合终于显示出他们作为搭档的默契:距离数步背对而立,可出手却是同时。
“火遁!”
“水遁!”
一时间水火交融拼成一个圈。
鼬的火遁第一瞬间冲着南羽去了。南羽反应稍慢,衣角被烧掉一块。随后,他立即被送到后方,观战。
不知是不是因为地域还是特地挑选的原因,这里的忍者中果然有很多是土性的查克拉。“人多力量大”。鬼鲛的查克拉量再怎么大,对方却是在人数上占有绝对的优势。这就导致他的忍术受到了很大的压制,恼得他忍不住爆粗口。同时,鼬的火遁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这一战,并不容易。
慢慢地,他们站立的地方就出现了一个凸起的水池。四周岩壁耸立,两人站立于水面,苦无和手里剑如雨般降落。
南羽看得想摇头。
鬼鲛突然潜入水中,留鼬一人防守上方。
不一会儿,岩壁轰然倒坍,五条鲛分头而出。囤积的水流肆意汹涌,周围的人群、树木、围墙被冲得七零八落。鬼鲛顺水而下,所到之处,只横扫一尾也是众多伤亡。
趁这散乱之时,鼬单眼睁开:“天照!”
他缓缓扫视,视线焦点所到之处,黑炎蔓延。被冲开的断壁残垣也燃烧起来,若不阻止,只怕整个亲王府的围墙将葬于其中。
南羽早已被带着飞行起来。
很多忍者之前并未见过天照,并不知道天照为何物,但看这般场景,大概也知道天照之火是只能避却无法破的。于是纷纷顺着鼬转头的方向奔跑躲避起来。
眼前出现一缺口,他们两人疾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