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恰是盛夏,她只穿着一件肚兜和及膝睡裤也并不觉得冷。
可当鼬用打湿的衣衫碰到她的背的瞬间,她
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疼吗?”他一时间有些不敢再碰触到她的伤口。
“水……有点凉。”她咬着牙。
他也不揭穿她,只是更加小心地、一点点地洗掉她背上的血污,然后是小腿上的。
倒掉的时候一盆水都变了颜色。
陶夭披着外衫坐在床上看他弄醒躺在地上的那名忍者。
“解药。”
他有些迷茫地看着他,似乎在疑惑自己并不认识面前这个人。不过侧头看到陶夭,很快就明白了。
“我不知道。”还算冷静。
鼬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摁在墙上。他身材矮小,双脚已经离地,再加上比较肥胖,这样的姿势显得很吃力。
“我是……忍者!”他咬着牙说,有些气喘,“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鼬的脸色更沉一分,只吐出几个字:“我最后问一遍。”
“我……不会……告诉你。”他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可是下一秒,陶夭就看见他靠着墙壁软软地滑下去。
鼬蹲下去,说:“告诉我解药是什么。”
“我……说。”他眼神无光,话语更像是梦游人的呓语。
鼬记下他说的几味药,回身看到陶夭对他招手。
她拉他坐在旁边,伸手抚摸他右眼下的血痕,“你的眼睛……”她说,“你今天用太多次写轮眼了。”
她的语气让他安心不少。
于是他说:“我出去帮你买药,你好好在这里待着,我很快回来。”
可事实证明,他过于乐观了。
陶夭抱住他的腰,埋着头说:“不要。我不要一个人在这里。”少见的任性。
他抚摸她的头发,再次哄她:“听话,我很快回来。”
她拼命摇头:“不要不要。”不肯抬头,不肯放手。不知道是不是突然被鞭笞留下的后遗症。
他无奈叹口气,只得说:“好,我不走。”
她这才抬起头来,然而眼眶却是红红的。
他扶她躺下,说:“你先休息一下,”又补充道:“我就在这里陪你。”
伸手盖住她的眼睛,她顺从地闭眼,睫毛轻轻扫过他的手心。
鬼鲛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觉得他们该醒过来了。半夜时他自然也有听到声响,但是一想到可能出现的暧昧场面,索性装作睡死。
可现在天色已经大亮了。
更重要的是,他一晚上保持同一个姿势,现在觉得身体僵硬得不行了。
他站起来晃晃胳膊,看着床上的两人,苦苦思考该说些什么。
倒是鼬先开口:“鬼鲛。”
“你醒了?”他松开一口气。
“我昨天已经向首领捎去了消息,你先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鼬语气平淡,只微微侧过头。
“嗯,好。”鬼鲛迟疑地看了一眼仍然蜷缩在他怀里的陶夭,最终还是转身出了门。
然而他心里却忍不住活跃起来:鼬和陶夭的关系到底是不是那样的呢?看起来像是,可是感觉上又有一点奇怪……
如果真是,那将是这次任务的一大发现!
八卦之心蠢蠢欲动了——可见“晓”的生活也并不丰富。
鼬早该意识到,当初陶夭对他使用幻术是一个多么明智的决定。
前来支援的是蝎和迪达拉。
鬼鲛知道后有些头大。他倒希望是角都和飞段——那顶多也就是念叨几句花费的问题。迪达拉那个小鬼,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面子往哪搁啊。
“青玉”组直奔亲王府去了,这就是他早上走出去好远都感觉不到追兵的查克拉的原因。
南羽这次真正是遇到敌手了。蝎的百人大战和迪达拉的起爆粘土正适合大量作战。
鬼鲛当然也要去“一雪前耻”。
他是这样跟陶夭说的。其实内心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和他们两人在一起,有点…嗯……不那么恰当的感觉。
陶夭对他说:“亲王府的西院,有一片树林,非常大。你们在那里用火遁。我已经在道路上洒下了药粉,遇热融化,草木会变成暗红色。那是出入的路。你们要小心。”
就是为了知道这条道路而让南羽起了疑心。
她坐在床沿上,微微仰起头,语调缓慢,脸上却是无辜的样子。
鬼鲛不由拍拍她的头:“放心,那帮废物,不能把你大哥怎么样。你赶紧好起来就行了!”
至少要可以连贯讲完刚才那段话吧。
陶夭点点头,表情认真:“大哥最厉害了。鼬说我很快就会好。”
而今的她,远不如之前伶俐。
鬼鲛暗叹一口气,瞬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