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之前在竹本的亲王府里数次使用万花筒写轮眼的术,当时就觉得非常疲劳。随后的一段时间陪着陶夭一直处于休整的状态,所以并未感觉到太大的异常,直到回来之后又开始做任务,写轮眼使用过度带来的副作用才显露出来。
九月的一天,陶夭结束任务回来,发现几天前出任务的鼬和鬼鲛也回来了。
鬼鲛胳膊上有一处包扎得很粗糙的伤口,鼬躺在床上休息,身上看上去倒没什么伤。
她先帮鬼鲛重新包扎伤口,用查克拉替他治疗。
离开前鬼鲛悄悄示意她出来。
她有些疑惑,却听得鬼鲛低声说道:“陶夭,你要帮鼬好好看看他的眼睛了。这次任务中他用了月读,然后就……吐血了……我想也许是写轮眼带来的副作用……”
陶夭只觉得大脑中一阵空白,不过她很快稳住,对鬼鲛点点头:“嗯,我会的。大哥你也要注意伤口。”
再次回到房间,她看着他静静地躺在那里,心里陡然一阵巨大的钝痛感袭来。这样强大的钝痛,几乎要让她落泪了。
她知道他的身体有恶化,但却不知道已恶化至此。
她已给他换了新的药方,一直抱着天真侥幸的心理。
如今,是该下定决心的时候了。再晚,再晚就怕来不及了。
“你下定决心了?”鼬静静地开口。
陶夭手上一颤,嘴里却反问道:“下定什么决心?”
鼬拿开她放在他眼睛上的手,坐起来看着她。
她想站起来走到别的地方去,可是手腕却还被他捏着。
她终于避开他的眼神,颓然道:“你都知道了?”
她是一直与他共同生活的人,如果他还猜不到她的心理变化,那只能说明一件事:他并不在意她。
这段时间,她常常有些心神不定,在书房看书的时候会无意中露出烦躁的神情。然而,就在刚才,他感觉到,在开始的时候不那么稳定的查克拉逐渐平静细腻起来。
陶夭并不言及她所做的决定是什么,只是看着他,就像平日里聊天时那样安静地看着他。
她说:“鼬,其实我最初的时候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能把你的真相告诉佐助,然后带他在身边,自己来教导他——你是他的哥哥,你有最正统的写轮眼。但是前些日子我突然明白了一点,那也许是你其中的一个原因。”
她微微靠近他,另一只手支着身体,说:“因为,你太过温柔了。待在你身边,他无法成长。”
鼬静静地看着她,提到佐助的时候,他的脸都会不由自主地变得柔和。然到后来,他的眼神却愈显沉默,眼底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哀伤。
他放开她的手,沉默地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