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耻辱他整整忍受了15年,谁能想像15年来,他在这样一个处处暗藏危机的环境里,靠着怎样的毅立生存至今。
每天他面对的不是死亡的威胁,就是日以继继的嘲笑与讥讽。
表面上他为朱家少主,应是受人尊敬爱戴,可私底下谁也看不起,这个没有继承权挂名少主。
在朱家谁拥有继承权,谁就能贫步青云,如今他活着,还不如一个最底层的奴隶有价值。
他的父母这么多年,也同样是忍辱偷生度日如年,连下人都不正眼看他们。
朱子黎不想将自己的不幸归咎于朱凌,但事实已逼的他不得不承认,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如果不是昨夜杀手中,竟有一名是父亲手下,失踪多年的老仆刘叔。
他绝不会相信,刘叔临终前所说的遗言,竟管如此那名老仆,还是死在他的刀下,随后被他拨去面皮。
在这之前他从来不成抱怨,自己在牢笼似的朱家有多卑微,也从来没有因为眼前女孩的缘故,怀疑自己和家人受到的不公平待遇。
可现在他开始憎恨朱家,憎恨这个生来,被预言诅咒的妹妹。
凭什么她一出生,就拥有权利财富地位,而同为朱家少主的他,永远低人一等,卑躬屈膝受人冷眼。
朱子黎脑中回忆起,昨夜刘叔临死前说的每一个字,反反复复扎在他内心深处。
时间回到端午节,朱凌被毒杀前夜。
星空下黑夜笼罩朱宅,放眼望去一片静寂,除走道留有点点星火外,一切看似平凡安逸,却处处暗藏杀机。
子时月儿悬挂残云,突然围墙边一声尖锐的哨响,拉开了今夜厮杀的帷幕。
哨声未落凡是古宅死角暗影之处,必有身手矫捷的鬼面人蹿出,与同伴用手语交流汇合,一时之间偌大的古宅中,黑影起伏风驰云走如急流勇进,全都飞奔向一个地方。
几番击杀过后,剑影刀光慢慢褪去,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闯入者,大半当场毙命,只剩下少数被围堵墙角,还在奋力挣扎。
月色下一位老者静立于屋檐顶端,目视全宅一刻不敢怠慢。
抬手一根细长的银针抛向混杀的人群,便一击命中两名背后偷袭的杀手,厮杀接近尾声,暗卫们当机立断结束擒捕,留下了一名活口。
老李缓缓开口:“老夫是上了年纪,行动迟缓了些实属正常,但你们正直壮年,怎么也被区区几个毛贼耍了,还惊动了整个朱家暗卫,难道朱家养你们几十年,是当废物使的吗?”
老李语气不重,外表平淡无奇已是丧年垂柳,但言语间任有说不出的压迫感,碾压屋下众人。
收好武器暗卫们单膝跪下,整齐有序都不敢言语,因为这次的突袭,的确是中了对手的调虎离山之计。
当杀手们假借哨声引开他们后,真正的目地其实是,为了摧毁巫女设下的护宅结界,结界一破全宅无守猝不提防,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进出。
还好他们及时反应过来,才没有量成大祸,可结界依然受到了不明物体的冲撞,破了一个不小的缺口。
:“属下知错,请首领严惩!”
众暗卫一口同声甘愿领罚,这时屋檐另一侧,跃身跳上一名暗卫,眼神躲闪不定满身血迹,肩上有新的剑伤,支支吾吾像要说什么又不敢说。
老李看出蹊跷,见他受伤老脸不动声色道:“怎么回事?发现什么了吗?”
:“回首领,属下发现这群杀手配合度极为默契,下手果断狠毒,是暗杀行业内,少有的顶尖杀手,绝…绝不输当年的玄武族后裔。”
:“你说什么?”
老李一向处事不惊,此刻却为之震惊。
:“属下该死为以防万一,属下已检查过他们的身体,并没有发现任何玄武族标记!”
他一想到三年前,与玄武族的战役就后怕,短短数日的时间,朱家几乎战死了,所有精齐骨干人物,若不是朝廷援兵前来支持,只怕朱家那时已不存在。
此后一段时间朱家形如空壳,要不是靠着朝廷避护,与巫女大人撑着,怕是早就名存实亡。
但在一想又觉不对,如真是玄武族来复仇,以他们当年的行事作风,怎会这般草率鲁莽,还没踏入朱宅,就已失败告终,这事没那么简单。
:“你们起来吧!如果真是玄武族余孽来报复,那也太小看我们朱家的实力了,朱家要那么轻易就能攻破,这几万年来的根基,算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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