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那一抹蔷薇花般绚烂的丽影,吴言内心五味杂陈。
或许,她不该恢复记忆的。因为他知道,伴随着记忆的回归,是无尽痛苦和仇恨。从此以后,再也不能看到如此简单快乐的沈半夏。
不过,至少他曾经看到过。
……
沈半夏跳得有些乏了,中途停下脚步,冲着吴言所在大树喊道:“你是谁?为什么总是不着地?你坐在树上吗?那是一棵什么树?”
没办法,自从眼睛瞎了以后,她的听力越来越好。
面对她的连连追问,吴言哑然失笑,他又灌了一口酒,平复好心中的酸楚,只回答了他最后一个问题:“我坐在一颗黄葛树上。”
“为什么看着我不说话?我跳的很好看吗?你沉醉了?”
她说地这些话貌似很自恋,但实际上只是在表达,对吴言偷窥行为的不满而已。
吴言似乎没有听出她的不满,没个正经道:“嗯。比以前跳的好看多了。”
“你以前也偷看?”沈半夏面露惊恐,她究竟被一个变态偷窥了多久。
吴言咧嘴一笑,俊朗的面容显出几分邪肆。
其实,如果不是这一系列变故,他自然长大后,应该就是这样的人,有点邪气,有点放荡不羁,有点不务正业。但是,始终有一颗赤子之心。
“对呀,以前也偷看。怎么?你怕了?”第一次占上风,他莫名的满足。
“流氓!等我眼睛好了,一定把你五马分尸,再大卸八块,最后凌迟处死!哼!”
虽然一口十足的流氓语气,但她并没有真的生气。<>
“那好呀。不过,等你眼睛好了再说吧。哈哈……”吴言忽然仰天大笑起来。他早就知道,他们之间没有可能,自两年前他在门里,看见她为了太子自掀盖头地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了。
她是太子妃,他是太子的侍卫。如果能在一起,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欠揍的笑声渐渐小了下去。
“你走了吗?“沈半夏试探性的问道。
感觉还在,可又感觉不在了。
“快了,这就走。”说着,纵身一跃而下。
沈半夏听见那风声,不由自主地跑向门口,打开院门。
“真走了?”
“真的走了!”
“你还会来吗?我是说,再来偷窥,让太子挖了你的眼睛!”
解释等于掩饰。
“不会了,后会无期!”吴言随后把酒瓶子扔进右侧的荷塘里,双手负在背后,朝西北角的围墙走去,嘴巴嘟囔了两个字,声音很小很小。
习惯了翻墙越院,偷鸡摸狗,已经改不掉这习惯了。
“后…会…无…期…”沈半夏默念着这几个字,心里淡淡地失落。她想自己一定是疯了,所以才会有这种心情。
那脚步声消失了许久,沈半夏还在站在院门口,保持着张望的迷惘姿态。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熟悉的温润声音,在远方响起。<>
“夏夏。”
“太子!”沈半夏俏脸一红,怎么有种被捉奸当场的感觉。
“怎么还没有睡?”
黎景行走过来,轻轻牵起她的手,温暖迅速传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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