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娘包括白湛能脱身是因为他们习武,力量技巧掌握纯熟。段晓棠确信两个小伙伴的体重比白三娘轻,轻得多,单以初始力量论就输了。多年来以瘦为美,如今终于尝到恶果。
林婉婉心急:“我们学防身术有什么用?”
段晓棠耐心解释:“极端情况下的应急手段。”以白三娘为坐标,白甲的实力至少是当世中等甚至中上。
昨天杜乔的提醒尚在心头,美貌会招来祸患。祝明月问道:“普遍情况呢?”
段晓棠看着林婉婉努努嘴:“跑吧,跑得快,”顿一顿,“或者比其他人快。”速成侠女是没指望了。
祝明月一向认为只是四肢发达是无用的,可从只言片语中也能体会到这是一个尚武的社会。接连调教几百年后,现代社会早早抛弃了尚武之风,从孩子兴趣班上就能看出,报名绘画、钢琴、书法等文艺类科目的永远比跆拳道、柔道多。
段晓棠手持一把匕首和白家众人对招磨炼武艺,祝明月在一边帮着林婉婉拉伸身体。
“啊——”林婉婉一声惨叫,不知情的还以为是谋财害命。
祝明月忍不住数落:“跳广场舞老太太都比你利落。”
毫不留情的吐槽反倒显得亲近,林婉婉只得解释:“三更灯火五更鸡,书山题海的,哪还有时间锻炼。”
祝明月险些翻了白眼,谁不是十七八年纪过来的,就你能僵成这幅模样。过后几年林婉婉得是什么样,如果没有穿越,少不得落个猝死的结果。
一番运动后,白氏姐弟邀请三人共进早餐。白三娘同段晓棠走在前面不时交流武学上的问题,祝明月扶着运动过度的林婉婉落在后头,白湛凑过来问道:“林娘子,没事吧?”平民女子终日劳作,士族贵女们大多会骑马射艺,如林婉婉这般四体不勤的真是少见,难不成平日里养在深闺?
白氏姐弟上座,祝段三人分左右坐下。许用分餐制,下人们举着一个个托盘送上朝食,杯碟连盏,主食是一盘烤饼,旁边放着一盏浑浊的液体。空气中略有略无传来的味道,大概是酒。
林婉婉咽着口水目光艰难看着对面的段晓棠希求能得到一些提示。祝段两人面无异色,经过昨晚那一顿,降低期待后觉得味道其实还不错,段晓棠还有余心思考做法。
林婉婉破罐破摔索性夹住烤饼咬牙吃了,原来是夹馅的,如果忽略吃不出是什么的肉,味道还不错。
白三娘看着林婉婉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暗乐,问着:“林娘子,可是不合胃口。”
林婉婉赶紧咽下口中食物,“还好还好。”噎着了。
白三娘连忙说着,“可用石冻春佐餐。”石冻春是酒名。
林婉婉摆手,轻轻拍着胸口咽下食物后说:“我白天不习惯喝酒,”怕人误会,“白天读书看诊,喝酒误事。”
听到这里,白氏姐弟不由正色,时下饮酒十分普遍。喝酒误事常有,大多人秉持着小酌怡情,一不小心喝多了,想不到林婉婉对待饮酒居然如此克制。
如果林婉婉知道就会告诉他们,知道酒驾查多严吗,执法到位时间长了,所有人都会习惯。餐后发现不止林婉婉,祝明月和段晓棠面前的石冻春保持原样,三人滴酒不沾。
白三娘说着:“十分的克制,十足的小心。”三人说话做事都透着一股子不同寻常,对人对事皆是敬而远之。
白湛看着三人刚刚掀起的竹帘,“他们隐瞒了很多,有很多秘密。”话中透着兴奋,想将这些秘密一一摊开,一切尽在掌握。三人飘忽的行事风格让人摸不着头脑,让人无所适从又忍不住兴奋好奇。
白三娘知道弟弟的脾性,“二郎,她们于白家无害,不应紧紧相迫。”三个失去家族庇佑的女人想要自立,不投靠豪门。一方面白三娘知道世事艰难,三个女人必然艰辛。另一方面短暂接触中了解三人都是极有本事的,男人可以凭借技艺立于世间,女子难道做不到。
回去路上扶着林婉婉的人换成了段晓棠。“再这样下去,我的胃第一个造反。”
祝明月说着:“我们最好别做引人注目的事情。”
段晓棠安慰着:“再忍忍,安定下来我给你做。”
林婉婉展露笑容:“晓棠,你会做饭?”饱含无尽期待。
段晓棠脑海中过一遍,含蓄地说:“简单的会做。”
林婉婉兴奋地跳起来,酸疼的身体拉回现实,嘴角呲开,“晓棠,我爱死你了。”
长长的甬道紧紧的夹在两侧,和着寒冽的春风,从心头升起一股怯意。长长的路,既望着快些到头又盼望着永远走不到头。林婉婉终于明白为什么影视剧里总喜欢用长长的甬道展示人物的勇怯。低低地说了一句:“下一顿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不服气又不知道前途何处。
回到小院,祝明月径直走向西厢敲门,“杜先生好。”
杜乔看到门外的祝明月有些惊讶,“祝娘子,有何贵干。”
祝明月说道:“想在你这借本书,打发时间。”
杜乔对这种单刀直问适应不良,“某只有些常见书籍,不知娘子想看什么书?”书籍不称卷而称本,必然出身富贵。书籍贵重,应该找白家而非自己一介寒门。
祝明月心里对娘子的称呼有些介意,面上不显。温柔地说道:“简单一点的。”
听到如此回答,杜乔心中有数,说道:“娘子稍候。”转身回房拿出一卷竹简递给祝明月。
祝明月拿着竹简透着厚重的历史感,轻轻打开一角开篇一句话,“子曰,学而不思则罔。”忍不住念出来,“《论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