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她似是痛苦地想起什么,又似是做了什么决定,目露阴狠,附身松嬷嬷的耳边耳语几句。
苏华月!贱人!你本便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挡她与她女儿的端庄大道!
回到如意院,天际已吞下最后一抹夕阳残阳,院中已星星点点点好烛火,在天际将黑不黑间,整个院落,同时笼罩着朦胧的黑暗与朦胧的光。
刚踏入院中,便见春雨、夏吟与冬玲三人同时出来迎接。
其中,夏吟与冬玲脸上都有程度不一的红肿。
昨日苏华月一句“若是夏吟力道不够,可叫冬玲将夏吟打回去”,便在苏华月回屋后,院内原本的夏吟奉命扇冬玲,变成了夏吟与冬玲之间互扇,二人由是皆有受伤。
见苏华月回府,冬玲第一个挤开夏吟与春雨,冒至苏华月身前,一双圆眼目露狠光,面上却带着虚伪至极的笑。
“小姐,您回来了,出府一日累了吧。奴婢扶您入屋休息。”又一只手捂着被打肿的脸,“小姐,哪怕您昨日心情不佳罚了奴婢,奴婢也知道是自己的错,若是小姐能消气,奴婢甘愿受罚。”
她想这草包昨日不过是被寿宴之事吓住了才会那般对她,今日她再来说几句好话,必能让她再度亲近自己。
昨日出事的变成了二小姐,夫人也必不会轻易放了这草包,她需得与她打好关系,等着下回帮夫人让她身败名裂、失去一切!也好报了她昨日被罚得那般凄惨之仇。
骤然被罚,又失了大丫鬟之位给秋云,她明显感觉在院中的地位不如从前了!她必要扳回来!
却不料,冬玲另一只手刚碰到苏华月衣角,便被苏华月一记冰冷的目光给硬生生瞪了回去。
冬玲愣住:“小、小姐……”
那等寒光,竟让她感觉到了一种死亡威胁。
苏华月连一眼斜视都未给冬玲,冰声嘲讽道:“冬玲,你这副猪头模样出来见本小姐,是故意来倒本小姐胃口么?”
话语一出,便叫在场之人皆偷笑出声,冬玲亦有一瞬愣住,很快,又涨红了双脸。
这个草包,是在说她的脸肿得像猪头么?还不是因为她昨日!
冬玲的不满当即流露出,苏华月的冰声再度传来:“甘愿受罚?可是想本小姐再赐你掌嘴一百?”
说的是知道自己错了,却故意提及她是心情不佳才罚她,是在说她任性之至,放纵自己性情随意处罚下人么?
好巧一张嘴!
重活一世,真是许多事都看得格外清楚。
冬玲听声一怔,跪了下来:“小、小姐……”这草包、怎今日还如此!她捂住脸的手下意识地捂得更紧了些。
苏华月连看都未看她,喝道:“滚!”脏了她的眼!
不过这府里,很快便没有冬玲了。
冬玲被喝得眼中怨恨徒生,可想起苏华月说要再掌她一百,连忙狼狈退下。
苏华月带着秋云离开,春雨尾随其后。
夏吟原想跟着,想到自己的脸同样肿着,怕落不得好,只得住脚,退了下去与冬玲互相置气。
昨日互扇巴掌后,二人之间的虚假塑料情谊,也彻底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