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邱律师倒没有费多大工夫就办理了取保候审的手续,我过去的那些“病史”应该还是比较有说服力的,加上从另外那个派出所很容易调取我的相关资料。
从派出所出来后,我和馨雅又找邱律师了解了一些情况,按照律师的初步判断,如果撇开精神疾病因素,我的情况可能要判3年以上有期徒刑。
我好像已经有点麻木了,懒得去琢磨三年是个什么概念,但馨雅一听眼泪又开始打转了。
“他是梦游症患者,犯事的时候不受主观意识控制,这也要判刑吗?”
邱律师说,如果能证明确实存在精神疾病,法院会根据情况做出判决,有可能酌情轻判,甚至不需要承担刑事责任。
“问题是,梦游好像未必就能归属于精神病吧?不少人都有梦游的毛病的。”尽管取保候审也用到梦游症这个理由,是否能严格定义为精神疾病,邱律师也不是太有把握。
“您是不知道,他跟一般人梦游时下地游荡一下不一样,他会破窗撬锁跑出去,心理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他梦游症发作的时候,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事后也根本想不起来,这不比精神病还严重?”
“这事我们说了不算,国外也听说过梦游症的案列,法院判决的结果也并不一样。国内有说大学生梦游跳楼身亡的;1846年美国人Albe
t?Ti
ell被控在梦游的情况下,谋杀了他的情人,最后被判无罪;而1999年亚利桑那州人Scott?Falate
被指控梦游时连刺他妻子44刀,最后被判有罪。”
“那您的意思是……”
“我肯定会朝着有利于免刑或者轻判的方向去努力,但最终要看法官的意思。”
隔了一天警察又上门了,但这次找的不是我,而是桂梅。
办公室里又一次一片哗然。
“桂梅一个女孩子会犯什么事?”
“也没准儿,桂梅情绪变化不定,肯定有什么事的。”
“公司今年这是怎么了,跟警察干上了?”
……
但凡被警察特殊对待的,免不了有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警察同志,桂梅她犯什么事了吗?”
还是带走我的那拨警察,我们都认识。馨雅上去,觍着笑脸向警察打听。
桂梅仍然处惊不变,以沉默应对。
警察说,他们把桂梅带回所里做个问询笔录。
“桂梅在这儿没什么亲人朋友,作为我们公司的员工,我作为她的领导,我还是想了解究竟是因为什么事?”
其中一个警察思考了一下,回答了馨雅:“不一定有什么大事。我们到医院调看了太平间的监控录像资料,发现这个女孩当晚一直在太平间现场进进出出,后来嫌犯从病床上坐起来后,就是跟这个女孩一前一后走出太平间的。”
围在警察身边听到细节的几个人差点没把下巴惊掉了,当然也包括被取保候审的我。
馨雅一把抓住桂梅的胳膊:“桂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桂梅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转向警察:“咱们赶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