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可能是不想给房东制造麻烦,也不想让合租的室友有心理阴影,桂梅将自杀的地点选在了郊外的一个墓地,割腕自尽。
我不知道该以什么方式来表达我的悔恨和自责,明知道她遇到了麻烦,明知道她情绪很不稳定,我们却只是浅尝辄止,没能走近她的内心世界,赢得她的信任,帮助化解她心头的愁绪,走出心理困境。否则,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好端端的何至于这样轻生。
我不知道我还能为桂梅做点什么,我始终记得馨雅向我描述的桂梅在医院声嘶力竭拽着躺着我尸体的病床和宣布我死亡的医生的场景。
桂梅为何那么肯定我并没有死,为什么会那样哀求医生,对我来说至今是个谜,而这个谜似乎被桂梅永远地带走了。
我们通过这边的派出所帮忙与桂梅老家当地的派出所取得联系,说桂梅老家已经没有根儿了,从来没有爸爸妈妈的消息,她从小跟着农村的爷爷奶奶长大,两年前爷爷奶奶也相继去世了,桂梅大学毕业去了哪里他们也不知道。
我能做的就是给桂梅举办一个我认为隆重的葬礼。
由于定性为自杀,桂梅的尸体直接运送到了殡仪馆。我给她请了所谓最好的化妆师,让馨雅帮她挑选了桂梅可能喜欢的最好的寿衣。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我希望桂梅死后依然是个美丽漂亮的女孩。
殡仪馆没有严格意义的单间停尸房,费了不少劲也花了不少额外费用租用了两天那个殡仪馆最大的告别厅,也要求殡仪馆按照他们现有条件下最高规格来布置。
告别厅里正面和四周布满了花圈,都是以公司同事的名义送的,费用当然公司承担。
桂梅没有其他的亲人,我,馨雅和雯雯还有两个桂梅平时走得近一点的同事,我们在火化的前一天在告别大厅里陪了桂梅一个晚上。我包了一辆大巴车,动员公司所有员工都参加了桂梅遗体火化前的告别仪式,希望以这种方式送桂梅孤寂短暂人生的最后一程。
桂梅活着的时候漂在外面,一直也是租房子住,我想不能让她死了以后仍然居无定所。
我让雯雯做参谋给她准备了一个金丝楠乌木材质的骨灰盒,同时在桂梅自杀的墓地选了一块地方,安放了桂梅的骨灰。
我也承认,桂梅葬礼的规格远远超过了妻子当时的待遇,也许正是因为妻子的去世,让我体会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的真正含义,才有了如今的举动。
桂梅的葬礼成为了过去,大家平静下来后,馨雅曾经毫不隐晦地说:“我喜欢你这样重情义的男人。”
雯雯怀里抱着孩子,情深意切地:“我没看错你!我不后悔我的选择。”
我知道我只是一个适合居家过日子的最普通的男人,而这可能正是普通女人心中最基本最纯真的追求。有的人可能一开始就很清楚,有的可能禁不住各种诱惑,伤痕累累了终于明白:自己要的其实不多。
当然,面对她们的坦诚,我还只能一笑而过,我需要面对的很可能是几年或者十几年的牢狱生活。
为了不惊动房东和桂梅生前合租的女孩,馨雅以桂梅领导的身份,找到桂梅合租的女孩要到了房东的电话,以桂梅派驻外地短期回不来为由,结清了费用,退租了房屋。
桂梅没有亲人,大件的不便焚烧的东西,我们就直接扔到了垃圾站,小件的私人用品,桂梅头七的时候,我们都烧给了她。
只有办公室里桂梅用过的电脑,处理起来稍微麻烦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