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丫环柳叶听了魏把总说的,知道这几人没有上山的通行牌,私自上山犯了规矩,皱着眉无奈地道:“这种事我管不了。你们要是有通行牍,快回家去拿来,省得你哥哥吃亏。”
福好暗叫一声,不好!心里一慌,就是回去也拿不出通行牍的。
魏把总揖拿到个没有通行牍,却敢来卖皮毛的小子,很是得意,便拿过一根皮鞭子,边抽打高大边训斥:“打死你这不守规矩的刁民。看以后,还有谁敢私自上山偷猎。”
高大挨了两鞭,魏把总的力气又很大,一鞭下去就把他身上的旧衣给打烂一条条条的口子,露出黑黑的胳膊来。
高二背着福好,哭着,不知如何是好。
福好从他背上滑下来,跑到摊前,拉着柳叶直说好话:“漂亮姐姐,行行好吧。求求你,救救我大哥。”
魏把总狠狠几鞭抽在高大身上,一鞭打在他脸上,高大痛得“啊啊”叫了起来。
柳叶被惊得身子一颤抖,这魏把总太凶了点。
福好看魏把总存心要重打一顿高大,转身跑到魏把总身后,抱着他的腿,求道:“放开我大哥,那皮毛,我们不要了!”
魏把总一脚将她踢开,冷冷道:“不是你们要不要皮毛的问题,而是你们家有人私自上山猎了狐。依照大成条例,凡私自上官山偷猎者,一律得断肢缺臂。”
听他说得这么恐怖,福好被他踢在肚子上,疼得蜷在地上,心想这下不好办了,现在自己既不是将军女儿,也不是侯门贵妇,实在没有能力化解这场危机。无计可施之下,这身子里萌动起一股本能,顾不上肚子被踢疼了,索性大叫起来:“官爷不讲道理,打死人了!”
高二上前抱起妹妹,福好看大表哥被人抽得厉害,又横又泼地扯着嗓门大叫:“官爷不讲道理,打死人了。”
魏把总看福好想耍横吸引围观者招来同情,冷笑一声,抽打得更欢,“你使劲叫吧,来看的人越多越好,省得爷挨家挨户通知,无牌者,禁猎。”
“我哥上二秀山打的狐,又不是上的三秀山,你凭什么乱打人?只有上三秀山才要牌子,没说上二秀山也要牌子啊。”高二含着泪,也豁出去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见得此幕情景,人们议论纷纷。有人记得地上坐的小女孩子是先前卖刺绣卖了五十两的人,幸灾乐祸道:“肯定是先前卖刺绣得了甜头,所以又把家人拉来卖皮子,结果没牌子,被官爷捉住了。”
“真是的。卖了刺绣就回家吧。还到侯爷家的帐子前卖没牌子的皮毛。唉……都是贪婪惹出来的事情!”
“呵呵……”
魏把总听到这样的议论,打得更起劲。
都是些什么人,这些乡民真是令人不耻,就看不得别人好。福好被冷言冷语气得要发狂。人家大表哥水深火热地要被人打死了,这些人还说得出这种话。
高大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打得稀烂,皮开肉绽地露了出来。
柳叶看不下去了,抱着钱箱子,看眼可怜的几兄妹,心里虽然同情,却奈何不得军规和国法,只得心惊肉跳地离开。
福好追上来抱着她的腿央求道:“求你去叫小少爷出来救下我大哥吧。”
柳叶低头看眼她已经哭花的小脸,叹道:“我帮你试一试吧。”
福好放开她,只盼着这条活路了。柳叶回头看眼她,脚步走得飞快。
“啪!啪!”魏把总越打越过瘾。
“哥!”高二跪在地上,看着大哥被打得惨,哭着,心痛地叫唤。
福好吸口气,不知中了什么邪,脑子里没有了正常思维,冲过去死死抱着魏把总的脚,往他小腿上狠命一口咬下去。
“呀!”魏把总惨叫一声,扔了鞭子,两只手拎起福好,满面怒容,将她举得高高地骂道:“小兔崽子,居然跟老子比横?老子让你知道谁最厉害。”
纷闹的人群安静下来。都看着魏把总,高举着福好,将她用力往空中高高地抛了出去——
“福好!”高大满脸血痕,和高二同时惊叫着,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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