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青铜没有与听云、听竹一起,而是独自策马奔驰而回。窦青铜沿着窦家庄及一千五百亩田地一圈、一圈环绕飞驰,最后人马皆疲惫不堪,才回窦家庄。
圣恩山庄(窦家庄)是坐北朝南阔大宅院。门首一间高大门楼上,官家赵光义亲笔所书‘尚书致仕’四个黑色大字,代表着无上恩荣。
门楼粉青照壁、起角飞檐,四根白石玉柱雕刻华表,华表上雕刻五子登科典故及窦偁一生为官的光彩经历。门两侧两头石狮吞吐石球,颇有气势。朱漆大门上方一块黑地匾额上书圣恩山庄四个金字。
凡是朝廷官员见到‘尚书致仕’匾额,无不下马礼敬。这是窦偁所得官家的恩宠,与二品大员致仕的余威。
门子头儿武豹子看到少主下马,忙上前应道:“二哥儿,马要送回去么?”
窦青铜无精打采吩咐道:“嗯。送回去吧,借刘记羊肉脚店的,交给麒麟哥哥就好。还有,豹子叔。通知刘管家准备马车,送马同时接听云和听竹回来。”
武豹子答应着接过缰绳,安顿马车去了。现在的管家刘功是董妈妈的二儿子,也就是说窦偁自十九岁步入仕途一直到如今五十七岁致仕(一般致仕年龄为七十岁,窦偁有病是特例)告老,三十八年里管家位置一直是刘家占据。
窦府有什么家产,窦偁与窦青铜父子未必说得清,刘功必是一清二楚的。
“二哥儿。”窦青铜刚刚跨进大门,有人叫他。听声音正是管家刘功。窦青铜问道:“七叔。什么事?”
“怎么了?为何无精打采的?”刘功看着窦青铜状态不佳很是心疼。两人非常要好,甚至强过亲叔叔、伯伯很多。毕竟窦家五龙各自为官,都不在一地,终年难得见一面。再则如今窦氏五龙只剩老四窦偁和老五窦僖(现任开封府判官恰巧与当年四哥官位相同。窦僖为官清廉,很受赵光义器重。),其余三位兄长都已过世。
窦青铜翻翻眼皮,慢吞吞说道:“七叔,您与老太太说下。若是听竹没意见,就放她到郎月轩我房里……听云也过来,升做一等女使吧。”
“嘻嘻。是收听竹做通房吗?”
“就算是吧。”
“什么就算是?通房只有一个,也算是尊贵角色。不过后院的事,哪里容我置喙?你不是坑叔呢么?老太太给我两句凉风儿话,我可怎么应啊?”
“我不管,反正交给你了。不行找董妈妈——您母亲不就解决了么?”
“都是你瞎扯,若是老太太还能给我点颜面,不至于让我太难堪。若是我老娘……嘿嘿,一顿劈头盖脸臭骂是免不了的。你这个小东西这不是难为我么?”
“哎呀,这件事有难以启齿原因,反正这两日我不敢见祖母就是了。七叔要是不帮我,可是没人帮我了。”
刘功见窦青铜为难样子,拍拍他肩膀道:“二哥儿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硬着头皮也替你出这个头。”
窦青铜刚刚有些笑容打躬道:“多谢七叔成全。”
“你小子别跟我嘴甜,以后还是别叫我七叔,就叫刘二叔。前几日我老娘还痛骂我一顿,说是四姐儿迎雪追随你都叫我七叔,触犯了主仆不分的大忌。二哥儿还是口上留德吧,别再让我不得安生。”
窦青铜这才大乐了,自己称呼刘成、刘功为六叔、七叔。竟然给他们惹了麻烦,有时候人的对错真很难分得清,窦家与刘家是通家之好。难道非得分出个高低贵贱来,这破规矩可真有意思!
“还有,大官人叫你去呢。估计被骂的可能性最大。做好心理准备,迎接痛批吧。”刘功说完,迈着四方步,哼着小寡妇思春调,扬长而去。像是窦青铜被骂,他会更开心。这不气人么?
“哎——刘二叔,你心眼可真够坏的,我要挨骂你唱小曲,不是咒我呢么?”
刘功并不理他,继续哼着小曲一步三摇溜达去了。这可不是故意气窦青铜么?爹爹召唤,窦青铜哪里耽搁?快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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