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游戏角色的双目中突然迸发出两道一金一白的光芒,目及之处天地变色,有如日月同挂于长空。
安冉只是看了一眼那件飘荡在天上的青萝法衣,那件法衣就由青色变成了金色、又由金色变成白色,最后两种色彩交相呼应熠熠生辉。他瞧了一眼前方的英灵和坐在地上的另一个萧静锦,不管是有没有骷髅架子的英灵还是老道人,都如同被一股柔和的光华包裹让人如沐春风。
他看了看樊云天和白鹿,樊云天大叫一声‘爽’而小白则是发出欢快的鹿鸣。
系统:你获得被动技能‘日月之辉’
与安冉并肩而立的老道突然向前掠去,直扑那个坐在地上的自己,然后两个老道合二为一变成了一个人。符疯道人萧静锦缓缓站起身来用右手对着天上往自己方向一招,那件不停变换着色彩的法袍便不断的变小,最终如同纸鸢一般飘飘荡荡的落在了萧静锦的手中。
他快熟的将法衣穿回身上,然后认认真真的对着安冉作揖到底,“感谢神使大人赐我们日月光华。”
这时候安冉游戏角色眼中的两道光芒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萧静锦的这个动作和话语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啥?”他挠了挠后脑勺问,“我几时赐予你们什么日月光华了?”
“安然哥你再看我一眼,”樊云天叫道:“你刚才眼睛发出两道光,那两道关照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真他妈舒服。”
听了樊云天的话安冉就更加云里雾里了,灰袍青年自然不能看见自己眼睛里的东西,只知道自己所看的地方似乎要比别处要明亮一点。
“大人有所不知,“萧静锦解释道:”你方才在不知不觉中突破了心境上的一道枷锁获得了日月精华,从此你的双目便是日月,所看之处万物皆要受你光芒照射,至于这光芒是温柔和煦的还是冷冽锋利的皆要看大人的本心所想。”萧静锦道。
“这么厉害?”安冉扫视了他们一圈儿,“我看着你们现在舒不舒服?”他问。
“现在没感觉,”樊云天撇了撇嘴,“你他妈眼里又不发光了。”
“不久前梅女神路过此地用道家道理与贫道言:‘人身小天地,天地大人身。芸芸众生皆有心,有心便有道,有道便能生万象。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周而复始天人合一。’”?其貌不扬的老道抚须而叹:“梅女神问:‘你这道人可知否?’我好似知道又好似不知,于是先是点头尔后又茫然摇头。???女神微微一笑‘你这道人可见否?’我未曾见过便只剩下摇头了。她又道:‘需数日有一仁者自南边而来,观其道、可自观。’言罢梅女神就飞身离开了。”
“道长说的可是梅思安么?”安冉忍不住问。
“不错,就是接引殿女神梅思安。”萧静锦笑道:“原来她说的仁者便是神使大人,她要我观你的道心以解惑自己的道心。大人好一句‘吾善及万物善,吾恶及万物恶’让我看到了大人心中的道;我看到你人身小天地中在微妙变换的万象,日月星辰也孕在育其中;贫道看到了丹海之下,一颗嫩芽因为大人心境的顿悟破壳而出。大人刚才双目散发出来的那两道光便是你小天地的日月之光,大人因用善看待我们,那两道日月之光才是柔和而温暖的。”
“那他如果用恶看待我们会怎样?”樊云天最关心这一点问,“万一他妈的这大白痴一个不开心了,想要用眼神杀了老子且不是真就把老子给杀了啊?”
萧静锦哈哈一笑,“这倒不至于,?以大人目前的修为来说,自身小天地里的道对大天地道的影响是微乎其微的。贫道在想、刚才大人双目中那两道日月光华也并非是你刻意而为之。”
“这他妈是个被动技能,”安冉懊恼地想,“就如同那个什么‘妖猫之眼’是在某种特定情况下随机触发的,老子咋知道怎么使用?”
“的确如萧老道长所言,事实上刚才我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安冉道。
一些骷髅架子和空中飘荡的半透明身影围城一圈儿,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好奇的看着他们。
“这就是对了,”老道喃喃道:“大人刚才眼中出现的日月光华是你小天地里日月诞生而外露出来的光华,这些光华包括其它的气象,是大人目前的修为无法掌控的。虽然无法掌控,但它们都会因为大人的心境变化而变化,你的喜怒哀乐都会对自己的人身小天地形成一定的影响,你要是喜乐那么你的人身小天地就会是大好晴天风和日丽;你要是哀人生小天地就阴雨绵绵;你要是怒了大概小天地就会烈阳如刀、冷风如剑、大雨滂沱、电闪雷鸣。”
“那他且不是那个天地的主宰?”樊云天长大了嘴巴,“就如同咱们这个世界的老天爷,他若不开心了就会弄个什么天劫让咱们都不好过日子。”
“道理上是这样的,”萧静锦说:“不管是不是修行之人,每个人——甚至可以说是每个生灵——都有一个小天地,而这个人本身就是小天地的主宰,你心境上的喜怒哀乐必然会影响到自身小天地的变化。非一定境界的修行者寻常人是看不到自己小天地的,他们只知道自己的身体会出现各种变化,比如伤心了会流泪;开心了就会笑;发怒了就会目露寒光。这些变化多少也会影响到他人的心境,但无法向修行者那样改变他人身体上的变化,比如别人冷峻的看你一眼,你可能会觉得不太舒服,但也只是他的本心认为而已,无法像大人这样让我们身体实实在在的体会到。”
“怪不得,”樊云天紧了紧裤腰带,“老子就看不见自己的小天地,也不知里面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我的喜怒哀乐还是能够影响到别人的心情,事实上好像人人都是如此。但我就不平衡了,凭什么这个大白痴能看到自己的腹内天地老子却不能?”
“用我们本家的说法叫人身小天地,”萧静锦提醒道:“不是什么腹内天地,你的腹内装的是心肝脾肺。你之所以看不见是因为心眼未开,这需要不断的修行才行,至于大人嘛!他是怀有‘仁者圣心’的神使,是被天上神人点化过的,这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哦!我知道了,”樊云天一拍脑门儿道:“你看这王八蛋的额头,我天上的老板娘亲过他,他就是用这个嘴唇印看自己内天地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老道先是挑起一边眉毛看了看安冉,然后和樊云天心照不宣的对望着嘿嘿直笑。
“萧道长刚才说以我目前的修为无法掌控小天地的道、对大天地的道形成影响,“安冉将话题扯开,”那么要达到什么修为才能对大天地的道形成影响呢?”
“分几种层次,”脚穿草鞋的老道抚须说道:“普通的人、包括很多的修行者,穷尽一生都无法看见自己的人身小天地就不要谈什么影响了,像贫道这种阶段的修行者,可以通过功法、器皿、或物件将小天地的一些东西运用出来影响别人;而有幸登高的修行者,如:家师、梅女神、这种层面的修行者,他们就能将自己的小天地外放形成一个小世界,在他们的小天地里一切事和物会受到影响;若是到了各教坐镇天幕的祖师,如:佛陀、道祖、至圣、等,他们的人身小天地已经和大天地融合代表的是众生灵的本心,他们的本心就是‘法、道、学’我们身处的这一方天地就是他们的天地,我们信谁的本心我们就是在谁的天地里过活。因此教派学说会相互包容、同时也会相互排斥;有共识的地方、同样也会发生争论;悠悠岁月人间世道变幻不停,众生时而信道、时而信佛、时而尊崇某家学说,这导致坐镇天幕者各有盈亏,规矩破而立立又破,这便是圣人规矩。最后一层就是真正的天地咯!各教祖师坐镇天幕就如同某个灵识在人身小天地里巡视坐镇,他们只是与天融合却并不是真正的天地,而天地就是那高高在上的‘闭目神’它本身可能并不会有喜怒哀乐——当然贫道的修行十分浅薄无法窥探天道——借用我们道家祖师之言:“天地无情,以万物为刍狗”意思是说天地看待万物是一样的,不对谁好,也不对谁坏,一切随其自然发展,不管你、我、万物如何发展变幻,那都是我们自己的行为,与天地无关。当然这是我们道家对大天地的看法,别的教派说法可能又不会这样认为。至于天地为何有阴晴雨雪、四季更替呢?这是不是‘闭目神’心中的喜怒哀乐贫道却又不知了,所以大人要问我要达到什么修为才能对大天地的道形成影响?依贫道愚见,你至少得像各教祖师那样,能将自己的人身小天地与大天地相互融合,至少要让天地知道你的存在吧!”
“天地倘若长眠,谁又是你梦中人?哎!”安冉叹口气,“将自身的小天地和这外面的大天地相融合达到天人合一,恐怕我这辈子也无法抵达能让它知道的这种境界吧!”
“大人莫要气馁,”老道士一边躬着身子收拾着条石上的布条一边安慰:“这套说词也只是贫道借用本家学说对天地、道的看法,贫道修为浅薄这套说词未必正确,也许这些问题你问问你的......传道人大概会更好些。?”
“传道人?”安冉一时间迷糊了,“我什么时候有传道人了?”
“你女朋友、我老板娘梅女神,”樊云天翻了个白眼。
“嗯!就是梅思安女神,”萧静锦一手拿着布条一手拿起条石上一支毛笔,“按照我们道家的说法,她既然点化了大人的本心就算是你的传道人了,但什么是女朋友?老道用好奇的目光望着樊云天。
“这是冒险者们的专业用词,”樊云天不耐烦的解释道:“就是我们说的相好、情侣、姘头。”
“哦!”老道举头望天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小友知识真是渊博。”
“切!”樊云天一甩衣袖,“听你们说话绕来绕去啰啰嗦嗦烦得要死。”
“贫道在这回望坡上枯坐十五栽也并非是徒劳无功,这些布条上面记载了英灵们生前的一些事迹、它们是谁?来自什么地方都有记录,现在就要将它们交给大人了,希望大人能带着这些英灵回到它们故乡让逝者土为安。”
萧静锦将手中叠好的布条和那支毛笔一并交给了安冉。
英俊青年双手接过了老道递来的布条和笔认真观摩起来,布条本身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每块灰白色的小布条上面都写有黑色的小字。那笔就有点古怪了,笔顶有红色挂绳、笔管儿由晶莹剔透白玉构成,上面用小篆刻有四个小字‘重楼雪锥’、雪白的笔头不知道是用什么动物的毛做的,笔尖处侵染的黑色东西也不是墨汁。安冉自然是看不懂这四个字、也不知道这支笔有什么特别之处满脸疑惑。
系统:你获得了破烂的布条、你获得了暗金级道器符文笔‘重楼雪锥’
好嘛!在系统的提示下,读书不多的他终于知道了这支笔的名字,也知道了这笔的用途。然后‘暗金级’二字直接让英俊青年心中一颤整个人原地一跳。
“这他妈的是暗金级?”安冉满脸狂喜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老子不是做梦吧?”
“此笔已跟随贫道多年,”看到了他夸张的表情萧静锦道:“两百年前,贫道跟随家师‘云箓真人’游历东岳迎辉山,偶然间发现山巅有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师父以指为刀将它削成笔杆;又取那受了雷击之灾的千年雪狐的狐毛作为笔尖?;以山间黑泉为墨,最终炼化成此笔取名为‘重楼雪锥’将它赠与贫道,如今贫道将它交给大人作为回礼。”
“你师父给你的我怎么好收取?”安冉将符文笔紧紧捏住眼睛盯着老道试探性的问道:“这有点不太好吧!”
“说的也是,”老道将手一伸,“那你还给贫道吧!”
“你他妈有种还给人家啊?”樊云天看不下去了,“明明自己想要还假惺惺的推辞,老头儿他不要你给我、老子不嫌弃的。”
“滚远点儿!”安冉恶狠狠地盯了樊云天一眼又笑笑的对着萧静锦说:“老道长,我自然是要假装推辞一番才显得有君子风嘛!你将刚送人的东西又想拿回去,就有点儿......就有点儿......小气了。”
“真是不要脸!”樊云天低声骂道。
“这支‘重楼雪锥’算是一支不错的符文笔,用它刻画符箓能提升符箓的道法威力,只可惜大人不是道门中人无法使用它这一特性。”
“那你他妈还给我?”安冉想,“你就不能给点老子能用的东西么?”
“虽然大人无法用它来刻画符箓,”老道继续说,“但也可以将它作为‘纳器’来使用。家师认为这做成笔杆的白玉是那白玉京所掉,古诗又有云:‘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因此家师将此笔取有‘重楼’二字,其一是它的确像楼宇一样可以存放很多东西;其二将‘重楼’二字作为箴言,提醒执此笔的人修行之路如同攀登重楼,需潜心修行不可懈怠。”
“可惜我不是你们道家人,”安冉有点遗憾的笑了笑,“这笔在我手中有点暴殄天物,倒是对不起道长和尊师的一番期许了。”
“不打紧的,”老道人眼珠子一转:“道家道器可作为信物既是有缘人便可得之,老道今日与大人相遇便是有缘,既得大人的日月光华把它作为回礼并不为过,有朝一日大人遇见有缘人也将此物作为赠礼同样不为过。”
“你什么意思?”安冉有种不祥的预感挑起一边眉毛问。
“贫道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大人允许,”老道笑嘻嘻的说,“当然大人答不答应也是无妨的,贫道绝不敢有半分强迫之意。”
“道长有话直说。”安冉道。
“这支笔是家师传我的,”老道抚了抚胡须,“师父嘛!总会将好东西留给自己的弟子的,正因为我是我师父的弟子他才送我笔,而我将笔赠与大人大人却......嘿嘿!”
“意思我要拜你为师呗?”安冉试探性的问道。
“不敢!”老道吓得连连摆手,“大人是神使已经入了观世一门,除了梅女神谁又敢收你为徒呢?贫道还没活够不想被她砍成几大段。”
“那道长的意思是?”
“大人游历世间会见到各种各样的人,以后如有发现那种上佳的修道坯子,可否将此物转赠于他代贫道收个徒儿?”
“哦豁!竹篮打水一场空咯!”樊云天幸灾乐祸笑得很开心。
“你妈的!”安冉忍不住骂了句娘。
“大人莫非不愿意?”萧静锦有点担心的问后又循序诱导,“大人贵为神使,所谓游历于世间的神使就算是半个仙人了,您应该是要做好事传播神的慈爱的,如果看见那种好的修道坯子不点化一二怎么都不太说得过去。你看梅女神是神对吧?她对于大人就‘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我家师也算是仙对吧?当初赠笔也是在对贫道‘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大人也算是神,应该像他...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