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仪的男子。
这么一想,老脸都不禁红了:“怎么感觉我们的角色颠倒了,应该是你出嫁的时候连姨来忙里忙外的才是。”
“嘿嘿,那就当是我交的定金好了,将来我出嫁一切都交给你了,新衣嘛就不为难你亲手做了,但要买最好的。”一边笑着,苍苍眉间却是一抹黯然,出嫁么,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这个可能了。
她把连姨推到梳妆台前,认认真真地梳起妇人发式,然后打开装满胭脂水粉的小箱子:“今天就看我吧连姨打扮得美美的,让王南看得眼睛都直掉。”
连姨瞋她:“我和他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彼此最出丑的样子都看过了,还有什么眼睛直掉的可能?倒是你,今天也是你的大日子,自己也要上妆,换件喜庆明艳的衣裳,我都给你准备了好几身放在柜子里了,你自己挑。”
“是是。”苍苍一样一样往外拿胭脂盒,“不过什么熟悉彼此就不会惊艳的说法可是不对的。都说新娘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这样不同寻常的气氛烘托下,在加上心里的喜悦,一定一定会惊艳的,打扮也是为了增强这种惊艳,所以必须重视,日后想起来是多美的回忆啊。”
苍苍拨开额前碎发,笑眯了眼。
风从窗口吹进来,一时昏浓微醺,时光静谧醉人,仿佛要搁浅在这一刻。
这时纯然欢喜着的苍苍是这么无忧,美丽,明眸皓齿,笑容熠熠,眼角眉梢的青春风华比盛夏的阳光还璀璨,几乎能晃晕人的眼眸。
当年的小女孩褪去青涩的外衣,终究是长大了。
连姨看在眼里又是兴慰又是愧疚,忽然很想哭,低头摸着新衣惭愧地说:“本来是想等你有了着落再……现在却撇下你自己热热闹闹办喜事……苍苍,你既然认定了他就好好把握吧,两个人的缘分真的不容易,连姨也希望你早早能有个归属,不要像连姨这样,差点就失去了……”
说着说着发现身边的人变得异常沉默,她诧异地抬头,见苍苍盯着一处动也不动,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她大惊:“好好,你不喜欢听这个连姨不说就是了,不说就是了,咱不提那个叫你不开心的人。”
苍苍却没有理她,她都没有听见连姨说了什么,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小箱子上。
或许说,箱子里面。
那里,箱子底部压着一张纸。
压着一张碧绿碧绿、泛着幽光、让人一看觉得很不祥的纸。
可是什么时候有的?昨天她还打开来看过,没有看到这样的纸啊。还是说当时没有注意?
可是能带进山谷的东西必然是经过重重检查的,怎么会放进这样奇怪的纸?
她伸手准备把纸抽出来,刚伸出去又缩回,拿手帕抱住手才去碰触。
连姨也看到了,她惊讶问:“这是什么东西?”见苍苍如此慎重,她当即道,“苍苍你别上手,我来。”
可是苍苍已经抽出了那张纸,它对折着。看看外表,没有发现异样,准备打开看里面,突然想起什么,对连姨说:“你退后点。”
她没转头,至始至终看着纸片,或许是这样的神情太过严肃,或许是这样的举止太过谨慎,或许这样的语气太像命令,连姨想也没想,听令后退。
苍苍打开纸片,只看了一眼,瞳孔一震,啪地又合上,双手猛地按到梳妆台上。
“苍苍!”连姨急叫上前扶着她,“怎么了,纸上是什么?”
苍苍一脸惨白,摇头喃喃地自言自语:“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怎么办到的?难道说……”
她看着绿纸,忽然面容一狞将其揉成一团丢在台上,纸团咕噜噜滚出去,碰到镜子又滚回来些许。苍苍抬头望进镜子,黄澄的铜镜,一张模模糊糊的脸,惊惧,讶异,愤怒,抗拒,像一只脆弱而犹做垂死挣扎的困兽,还带有一丝早料到如此的觉悟。
怎么会?这样愉快的时分,怎么可以?!
“苍苍……”
苍苍微惊,迅速收敛心神,将纸团有手帕裹起来,顿了顿沉声道:“抱歉了连姨,今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门被用力推开,露出王南沈秋等惊慌的脸,“我听见小连在叫喊,怎么了?”
苍苍低下脸,还没等她说什么,外面又有人来说:“来、来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