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这求的态度还真罕见。”小老头嘲讽道,两颗小小的浑浊眼珠盯着苍苍,手上刀子再用力一分,血珠从未名脸上滚落下来。
朱红衬着苍白透明的肌肤,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苍苍却有如看到无比恐怖的画面,瞪大了双眼连连摇头:“不要!住手住手!你不要伤害他!放下刀!”
小老头没有再继续,但也没有收刀,依旧踩在轮椅上,用刀背轻佻而危险地拍拍未名无知觉的脸:“到底是谁该放下武器?”
苍苍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软剑,这剑挥舞弹动的时候灵活得不像话,但这时却乖乖地躺在她手里,好像也知道她驾驭不了它而主动地尽力配合一般。
就和它的主人一样体贴耐心。
苍苍重重闭上眼,绝望地松开了手,软剑砸在地上,反复地弹跃,还未静止就给大汉一脚踢开。
苍苍忍不住后退两步,抬眼看向小老头,后者果然收起刀离开未名身边,只是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和大汉一起慢慢逼过来。
她忽然觉得很冷,彻骨地寒冷,不住地一退再退直到后背抵到墙壁。她盯着脚下,嘴唇死死咬着,双手互相揪着袖子,手指根根僵硬到隐约发抖。
瘦子躺在地上抱着伤腿大喊大叫,但现在已经没有人去理会他了。小老头和大汉交换一个眼色,大汉退开一些舔着嘴看好戏,小老头阴森着一张脸,怪声怪气地道:“大家都是聪明人,我也没有强迫人的习惯,你自己脱吧。”
大汉兴奋地吹起口哨。苍苍一瞬间撑圆了眼眸,强烈的屈辱感和痛苦让她双眼迅速充血发红。
她抬头遥遥看了未名一眼,发现厅里的两堆火都烧得差不多了。光线极暗,她看过去只能看到他大致轮廓。
这样,也好。
她僵硬地低下头,拉住腰间的丝带,可是怎么也拉不下去,眸底写满了挣扎和恐惧。
小老头看得正起劲,不耐烦地道:“你脱不掉我帮你!”
“不要过来!”苍苍吼道,深呼吸一口,伸头也一刀缩头也一刀……
当自己是个死人好了……
她用力扯开腰结,脱下衣服扔在地上。然后是下一件……
两人逗不眨眼地贪婪地看着狠瘦子也不叫了,在地上蹭过来:“让开让开,我也要看……”
他尖利的声音戛然而止。像被人扯住脖子的公鸭,只剩下“啊,啊”的几个音,难听到了极点,又诡异到了极点。小老头恼火地想斥责他煞风景,结果自己也猛地捂住脖子,痛苦地“啊,啊”叫起来,轰然倒在地上。
大汉惊骇地看着他们,只见一道黑影逼过来。冰霜幽鬼般的眼神把他吓破了胆。
“鬼,鬼啊!”他疯叫起来,像被什么东西扯住了喉咙口。也变成和瘦子小老头一样的状态,倒在地上疯狂抽搐。
黑影一挥手,三人腾空而起,瞬间被扫地出门,破败倾颓的大门突然被修好一般迅速自动合上。阻挠了外来的风雪。
苍苍怔住了,呆呆地看着黑影:“未……名?”
“嗯。”未名微点头。对快要熄灭的两堆火堆各排出一掌,火焰顿时浇了油似地大涨,将室内照亮。
苍苍看清了未名,一颗心终于回到肚子,各种后怕恐慌无助涌上心头,她脚一软跌坐到地上,哇地哭了出来。
未名看着她大哭特哭,也不劝不安慰,只是眼里的阴霾残忍慢慢敛去,被温柔和心疼取代。
他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轻轻拍抚她的后背以免她哭噎气了。然后敛好她的衣襟,拾起地上的衣服帮她穿上,接着就来到火堆旁静静抱着她,脸颊贴在她额头上,等她自己恢复过来。
苍苍抽抽搭搭地哭到最后,这才察觉自己又丢人了,红着脸深深埋进未名的肩颈,蹭蹭蹭把眼泪全蹭到他雪白的衣领上,然后趴着动也不动。
“你吓死我了……”她哽咽着闷声道。
“你才吓死我了。”未名轻轻拍着她,学习着记忆中她安抚她养的小白兔的动作,一边轻声说,“只要再坚持一会儿,我就能运功满最后一个周天了,你倒好,你的韧性你的固执去哪了?妥协得那么快,真以为我是死的是不是?”
他说得不无指责意味。
他在打倒众多蒙面人之后体内的毒就发作了,为了慑退毒煞和安抚苍苍,中途硬生生忍了两次,结果越忍越厉害,这次发作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凶险。他只有运功压制。
虽然青稞警告过他运功会催动毒发,可毒发都发了,那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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