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气温骤降。
阿希直接将人抱到主卧大床上休息。
这段时间,女人鲜少归来,偶尔白天回来,拿个衣服就走。
姥姥笑着送陪,说些,“不用回来。这里我看着。”然后自己跑去楼下与老太太打麻将。
两人的钱有余了,浮尘在她们的眼里更没什么存在感。
姥姥偶然见到浮尘扒着桌子站着,也没什么感觉,对女儿的电话也只是一句,“浮尘?她省事着呢。”
阿希陪浮尘学说话,“爸爸!”
“粑粑。”
“爸爸!”
“粑粑。”
“爸爸!”
“粑粑。”
……
这两个词,浮尘还是没学会。
阿希不气馁,每日教学之前,必定以此开头。
“姥姥”和“妈妈”不用学。
“叔叔。”
“叔叔。”
阿希摸摸头鼓励,“很好。阿姨。”
“阿姨。”
阿希又摸摸头,鼓励着看着她,“爸爸。”
“粑粑。”
去音(四声)总是说不对。
“爸爸。”
“粑粑。”
“爸爸……”
出声的阿希感受到一个不舒服的气息进入小区里。
那种阳刚之气,夹杂着复杂的气流,很乱,也很强。
阿希皱眉,知道此人是冲着自己而来。摸摸浮尘的头,将她抱起来,放进被窝里。
怕她滚下来,又将衣柜、两个书架移到床的三边。
浮尘从被窝里爬起,“诶”,坐在床上,透过书架的镂空呆呆地看着他。
阿希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睡觉。”
随后,缓缓将门关上。
浮尘呆呆地,昂着头,看着书架的镂空。爬过去,趴着将自己钻进书架里……
小区大道,一男子模样正气,身上气势强劲,眼神锐利,如虎如鹰,大踏步向着13号公寓走去。
13号楼梯口。
大爷挡住男子,“阿希是个好孩子。你可不能欺负他。”
男子偏头,瞥着他,眼神奚落,轻蔑神情。
“让他过来。”一个声音传来。
男子抬头,看着四楼方向,眉微微抬起,嘴角拱出一抹笑。
大爷见此,只能劝,“不要杀生。杀生有业。”
不知道在劝谁。
男子悠悠上楼,并不理会后面的老人。
走在404门前,还“嘟嘟嘟”敲了三下门,表达自己的绅士风度。
“咔哒”,门自己开了。阿希自开门请客。
坐在沙发上,偏头看客。
“这位鬼人,贫道观你杀孽深重,想请你来我这紫金钵里住上一宿,洗净业障。”男子端着笑,拿出一个金钵,盯着阿希看。
腔调虽客气,话却直表杀机,不容拒绝。
阿希轻笑,也端着一副衣冠禽兽的腔调回言,“这位道长妖气冲天,早已入了斜门歪道。身上杀孽不比我浅,不如入我鬼门,也能永世修炼。”
笑话,一个道长拿什么紫金钵啊?
是他杀的冤种和尚拿的吧。
“哎耶耶耶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似乎也在拿腔学调。
一人一鬼同时转过头,看向主卧门前的浮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