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哈哈哈私生子嘛,自是不能那么高调地随皇族李姓。黄使君的黄......难道说,你娘是黄使君家的千金?哎不对啊,黄使君家适龄的千金都过门了啊......难道是嫁出去的夫人......”
“闭嘴吧!”
嘿哟,小家伙火气够大。
不能再逗了,适可而止。再逗要炸,不行不行。
午膳过后,大理寺进入最忙的时候。
这个时候报官的人激增——通常是刚吃完饭,吃饱了没事干,跟邻里吵了一架,吵着吵着吵到大理寺。
捕快们日日处理的多是这种鸡毛蒜皮的事——
“哎冯大娘,你就借她个腌菜缸子呗!”
“什么?绝对不可能!”冯大娘的怒吼响彻整个大理寺,“那赖婆娘借别人东西从来不还,不是一回两回了!”’
“哎孙大娘,你这借别人东西不还不好吧。”
“什么?借别人东西不还?姓冯的,你这婆娘怎么这么恶毒呢!分明是还了你了你故意说没还,打算着叫我白赔你家一个!岂有此理!”孙大娘气势也毫不输人。
“得得得得得!”负责调解的周兄受不了,“去两家看看不就知道了?在谁家就是谁的问题,这点小事还怕查不出来吗?”
“什么?还要去家里查?不用查,肯定是她的问题!”两个大娘异口同声,一致不同意,咬死了就是对方的错。
不料此时,大理寺前厅又闯进来一群人。
那群人中有人见冯、孙两个大娘在这儿,便招呼她俩说:“正好你们在这儿。快别吵啦,村里出大事了!”
前几个人抬了个躺在木担子上的......想必是尸体了。
那尸体虽被布子象征性地盖住,一边垂下而发青的手暴露了它是具尸体的事实。
冯、孙两大娘吓傻了,顿时手拉手躲到一边。
还没完,那群人中间还有一个人被捆住了手脚,嘴里塞了布条,显然是被押来的。
“请廷尉大人,众捕快明鉴!我们蒲莲村的马大黑,今日午后在废弃的水井里发现了这具尸体,而这个小白脸当时就在水井底,这尸体旁边!”说话的是一个穿布衣的农民。
“哪个叫马大黑?”莫华第一个走上前问。
那布衣农民见她是个女子,不愿理睬她,大声叫:“廷尉大人呢!小的要见廷尉大人!”
“见她就如见我,你先把案情经过告诉她。”张廷尉得手下通报,从里间出来查看情况。
“廷尉大人!”那布衣农民还是对着张廷尉说,一边指了一个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壮汉:“这就是我们村的马大黑!”
“马大黑,你来说说案情经过。”张廷尉只好亲自上阵。
那马大黑人看起来粗犷,举止却十分有礼节,大概是在军营里呆过,随手摆了个见将军的军礼,开口道:“小人马大黑,今天午后在村子里巡逻,听见那水井里有喊救命的。走过去一看,就发现里头死了人,血流了一地,这小伙子就在一旁蜷着,跟那死人面对面。”
“这还能狡辩啥!小白脸年纪不大,做事是真狠毒!姑娘看着才二十不到啊!”布衣男愤慨地补充。
“没有证据,不要随意指认凶手。”张廷尉皱眉道,又说:“把那小伙嘴里布条抽了,让他讲。”
“唔唔!”小伙早已急不可耐:“廷尉大人明鉴啊!我不过深夜路过那小村,一时不察跌落井底,掉下去就看见那尸体啊!真不是我杀的啊!不信,不信你们请杵作验验尸,肯定很早就死了!”
“深夜路过?这么说没人看见你路过?”张廷尉问。
小伙快哭出来了:“确实没人......但我的确是赶路!本来今日要上西市药堂采药,给我爹治病,非得早去排队不可,谁知路上碰上个这事!我可怜的爹啊,还躺在家里......”
“少拿那一套可怜人的说法!”布衣男气急败坏,“杀了人就是杀了,做甚么不承认!”
“你,”张廷尉指布衣男,“你叫什么名字?你又怎么断定凶手就是这小伙?”
“鄙人冯志忠,是这样的,尸体身上身无分文,而这小伙却揣了不少金银!这分明是为了杀人劫财,不料把尸体丢入水井后,不小心自己也跌进来了!”
张廷尉派人下去查看,果真见小伙旁边那人举着小伙的一大袋钱袋。一清点,里面竟有十贯钱,实为一笔巨财。
小伙忙解释道:“那是我给爹买药的钱!”
“买个药草而已,为什么需要这么多钱?”张廷尉问。
“药草自然贵啊!我爹都快不行了,寻常的药草已经治不了他了......”小伙眼看着快哭了。
“你家住何方?”张廷尉问。
“东,东郊,就京城郊外不到三里地。”说完,他犹豫了一下,磕磕绊绊地又说,“就,就是昨,昨日,廷尉您还来过,村里有个小女儿被她老丈假扮成上吊自杀杀了,的那个村子。”
众人顿时鸦雀无声,看向他的眼神愈发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