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凉,身体好沉,要死了吗?”
“不,我不能,还不能死。”
“师傅给我的任务,我,还未完成。”
“不可以,不能死!”
“不愿,再,再去感受,她的冷漠。”
“别,别弃我,別弃我啊!”
“师傅……”
晨曦微光,峰峦叠嶂,碧水如镜,青翠之上,鸟啼花落。
湖畔旁,古林边,石径上,有一女子静立在石桌左侧。桌上放有一张一弦古琴,红辉流溢的长鞭伴于琴旁。
着赤红霞纹罗裙的女子,柳眉如烟,双瞳剪水,鬓发如雾,发浓于沐,丰盈窈窕,明艳端庄。
槐汐微抿朱唇,视线凝于袅烟蒸腾的湖面,冷冽的眸子逐渐黯淡。良久,视线收回,仰首望向湛蓝如洗的天穹。
看着不染杂色的碧空,槐汐的神情似有倦怠,眼眸流转,睥睨湖面,冷着嗓音告知:“再留半盏茶的时间,任务未完成,便自行前往地牢。”
“若完成,你便携着琰琴,照往常那般来修苑殿。”
话落,槐汐转身挥袖,扫过石桌。颜鞭收于她的右手,绝尘而去。
…
千里烟波,碧波浩渺。
涣沄湖内,一抹暗影正于一张铁网中奋力挣扎。
“身体怎会动弹不得?”
“啊,不能呼吸了。”
“不行,快脱力了,呜。”
“槐辞亦!”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
环湖遍开的鸢尾花,轻烟浮影,两相竞艳,倾斜的秀枝拂过落花,镶嵌于潋滟的碧波里。
嫩枝微动,泛起圈圈波澜。
蓦地,枝条一沉,哗啦一声,一个娇弱的身影露出湖面,朦胧在寒烟中。
那抹身影正依着枝条朝湖畔靠近,动作略显僵硬,缓缓地碾过花草,爬上石径。
浑身湿透,面上毫无血色的南亦伏跪在冰凉的地上,纤弱的身子微微发颤。
南亦轻抬双手,眸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眼底隐着淡淡喜悦。
“我竟回到了四岁,五年前,初遇师傅的这年?”甜美的嗓音透着愉悦,一字一顿道。
清风送落叶,鹃啼催落红。
寒冷袭来,南亦打了个哆嗦,右手撑地而起,直起身子后,望了望四周。
周围鲜活的事物与尘封的记忆重合,别无二致。还未细细感叹,南亦环顾的视线就被一张古琴猛地截住。
枕在瑟瑟寒风中的琰琴,触目所及。南亦眼睫轻颤,眸眼渐红,眼底沉着怀念。
琰,竟是她唤着自己来此吗?
抵住寒冷,南亦走至石桌跟前,踮起脚尖,右手抚上琰琴仅有的赤红琴弦。
长长的睫毛掩着眼底无法明了的伤感,南亦轻启娇唇:“师傅,繁花落,亦成美景。”
“你逝,心长存。”
你当初为何不惜命些,为何执意要将天玄寒丝融入我体内?
真的,仅因我生来的器源,是残损的吗?
自知思索未果,南亦侧眸瞥向一旁的寒湖,平淡叙述:“若记得不错,当时的我未能完成任务,被师傅铐上玄铁脚链囚于地牢,没吃没睡近三日罢。”
若非自己无意中唤醒了本命器源之灵,便是死了,师傅也不会在意罢。
哎,谁知道?
不过,这次情形倒是有变。虽是幻境,但也是重塑之境!
修苑殿吗?真是怀念啊。
“咝,真冷,幻境中竟有如此真实的感觉?”轻吸了口气,南亦的右手抚了抚左臂。
看着脚边逐渐蒸发的水迹,南亦的神情略显呆滞,缓声道:“我的内力貌似五岁才有的啊。”
“咳咳,这具身体现在还真是弱啊。”
“真庆幸当初师傅狠不下心将我沉尸于此。呵,咳。”语气透着愉悦和畅快。
末了,南亦不自然地爬上石凳,脚尖轻踮,一手勾上了琰琴。
赤光一闪,琰琴便化为一瓣梅印敛于南亦的锁骨处。
“琰琴还是认主的嘛。”南亦看着阳光透过枝丫打在石桌上的阴影,如是想道,“那,它后来为何会被我给遗失掉了?”
脑袋昏沉沉的,不容想得太多。
寻着感觉跳下石凳后,南亦望向森寒木林,眸光透着坚定,脚步却在踏上青灰石径时略显踌躇。
左手抚上梅印,感受到炙热感后,南亦吸了下鼻子,压住心中翻滚的悔恨,强硬地在脸上挤出了一个笑。
南亦张了张嘴,试着发声,声音却有些嘶哑:“哎,伤寒了啊!”
“师傅,你待会儿不会把我给扔出来罢。”
…
煞华教,修苑殿,圣女槐汐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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