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关师傅,青管事将整件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没什么遗漏的地方,退一步往坏了想,这是有人想要谋算商队,那也不过是谋算了自己这一只罢了,除非对方有实力可以将商队甚至无名小镇上所有人灭口,否则商队金主接下来的报复,绝对会让谋算者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没错,现在这个世道,没有什么公理道义可讲,只要自己乃至自己的靠山够硬,就可以为所欲为,一力降十会。
时间已经是半夜,青管事却没什么睡意,想起还有个小问题要解决,他起身离开会客间,叫上秦会计与一名商会伙计跟着自己,下楼绕过驿站正楼,来到牲口棚前。青管事随手拿起牲口棚门口戳着的火把,在护卫用手里的油灯上点燃,推开牲口棚的木门,迈步走了进去。
噼啪作响的火把稍微照亮了黑沉沉的空间,异臭浓重的牲口棚里响着此起彼伏地呼噜声,商队的大牲口棚同时也是奴工们休息的地方,对于青管事的到来,多数劳累了一天的奴工没什么反应,或者说,他们这些连爆炸项圈都没资格戴,完全命不由己的奴隶对一切事物都已经麻木不仁了,只要有口饭吃,有口水喝,可以活命,什么样的痛苦与屈辱都能咽的下去。
怎么着,也比在镇子外苦苦挣扎,有今天没明天的土狗要强一些吧?
在火把的照耀下,青管事很轻松地找到了蜷缩在角落里,不着寸缕的管饭,很明显,管饭这身衣服不大,布料却不差,扒下来撕成布条胡乱缠在手脚上,干活的时候可以少遭点罪。这样的举动在奴工之间无可厚非,好歹他们还知道轻重,没有顺便把管饭打个半死,也可能是奴工头从护卫的碎嘴中得知这个半大小子干掉了两个荒民,被丢进牲口棚不过是因为其初来乍到需要杀杀锐气,真要打坏了没办法跟青管事交代。
粗略看了眼,确定管饭身上没什么伤痕,青管事用脚踢了踢蜷缩的管饭,简单道:“起来,跟我走。”
落到这步田地,半大少年仍然神情冷漠,依言起身跟在青管事身后走出牲口棚,微凉夜风吹在他身上,管饭恍若未觉,只是身体控制不住略有些颤抖。
青管事站在牲口棚门口,将火把凑近管饭的脸,仔细打量着他的眉眼,尤其在浓眉与薄唇上停留了几秒,探手摸索着少年的头部,确定头上尚在愈合的伤口位置,沉吟了少会儿,这才盯着管饭一双透着淡漠的眼睛,正色道:“你真的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别着急回答我的问题,哪怕你随便编一个身世,我保证,都可以让你做我身边的随从,而不是奴工,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管饭点头,随后又摇头道:“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那天你突然讲出动力装甲的问题,这是你随口胡编的,还是真的理解?”
管饭实话实说道:“只是觉得不对劲,突然在脑子蹦出这么段话。”
“真的不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
“那好。”青管事忽然从后腰抽出自己常用的六四小砸炮直接顶在管饭的额头,死吧两个字还没出口,管饭突然抬手交错拍击,左手打在青管事的手背上,右手拍在六四小砸炮的枪身上,青管事感觉自己的手一松,随即下意识手肘后收重新将小砸炮握紧,再次前伸重新顶在管饭的脑门上!
两人这几下兔起鹘落动作太快,直到青管事重新握紧手枪,他身后的伙计与秦会计才知道伸手去掏火枪配合青管事的动作一起指向管饭。
如果管饭的手劲儿稍微再大一点,他应该能成功夺下青管事的枪,很可惜,凡事没有如果。
青管事脸上疤痕再次因为他的笑容而抽动,他盯着管饭的眼睛,缓缓扣动了扳机。
咔哒。
保险未开。
“还是想不起来?”
管饭的脸色在火光映照下都能看出是煞白一片,他略微摇头之后,忽然转身哇啊呕吐,连胃液都吐出来了。
这种反应倒是令青管事有些意外,他本以为管饭岁数不大,起码也经过某些残酷训练,杀人都不眨眼,被杀的话,应该不会太怂,看管饭的表现到底还是个半大孩子,冷笑的表情消失无踪,青管事从兜里掏出手帕递给管饭擦嘴,轻声嘀咕道:“还真是个雏。”
嘱咐秦会计重新安顿管饭,弄顿吃喝再加上随从的衣服装备,明早跟自己一同出发之后,多少探出些管饭的底细,心情相当不错的青管事这才收起手里的小砸炮,慢悠悠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床上一个跌宕起伏的身影正盖着薄被发出轻轻地呼吸声,他不急不躁地脱光衣服站到床边,就像在使用厕纸,抓起那个身影按到自己胯下,不多时,房间里就响起了高低起伏带有特定节奏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