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我了,”秦斐然苦笑,“这满京城谁不知道,我们家这郡王不过是沾了王爷的光,哪里又算得上什么正经王爷。”
“堂姐这话就说差了,”秦染拉着秦斐然的手,带着她往屋内走去,“秦家不管是郡王还是亲王,那都是祖父当年替先皇打下来的江山所挣来的,说到底,我们不过都是沾了祖父的光罢了。”
秦染的这番话说的秦斐然心里头总算有些熨帖,但是她也明白秦染这也不过是安慰她罢了,好歹她还是识的清楚,便笑着说到,“小染说的是,是我太紧张了。”
“没事儿,姐姐这也是刚来京城,改明儿我在府上张罗个聚会什么的,让姐姐和这京城里头各大世家都见见,来往多了,也就好了。”秦染眨眨眼,逗的秦斐然确实是放松了不少。
现下屋子里头也就只有秦斐然和秦染俩人,秦染见秦斐然放松下来,便问道,“我刚才听霜雪说,伯母上个月走了?”
“是。”说到这个,秦斐然的面色又难过起来。
“你怎么不来信同我和父亲说呢?”好歹也是郡王妃过世,这京城就一点儿消息都没收到,可见秦斐然在平阳多不受重视。
“本来是想说的,但是那个时候听说王爷带着和书一块儿打仗去了,王爷为国征战,我又怎好拿这事儿去让他分心。”秦斐然细声细气的将事情解释一遍。
只是听的秦染心里头跟着越来越不舒服,“那若是我不因为这事儿去平阳接你过来,姐姐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说了?”就在那个地方沉默着过一辈子吗?那得是多绝望。
秦染不敢想,秦斐然却是笑笑,“过一辈子也何妨呢?虽然说荫封不在了,但是好歹也还有几亩田地房屋,日子总是能过下去的。”
“家里的下人都遣散了?”
“是,”既然说开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父亲走后,母亲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看病吃药总是要花钱的,家里除了几个家生子,其他的也养不起,就都遣散了。”
“那你为何不说?跟季和书,或者跟我爹爹说都好啊!”秦染的眼眶泛红。
“说了又能如何,”秦斐然笑的一脸淡然,明明不过是十岁出头的年纪,却活的经历了世事沧桑,“王爷即便是能够拉我们一把,但是总不能让王爷一辈子都背着我们诚郡王府这个包袱吧,小染,你说是吗?”
秦染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半晌却又颓丧的闭嘴。
是啊,每个人都有那么多无奈,自己尚且还自顾不暇,哪里还有余力去顾其他人?哪怕这些人是你的亲眷。
见秦染这颓丧的样子,秦斐然倒是笑了,“好啦,现在我这也不还是来麻烦你了吗?以后还是得靠着沐阳郡主来照拂我了。”
“姐姐……”秦染有气无力的摆摆手,随即又问道,“那郡王府你打算怎么办?如果皇上知道郡王和郡王妃都走了,这诚郡王的封号只怕是就要收回了,那姐姐你……”
“我是你的伴读呀。”秦斐然笑地无比轻松,坦然地望着秦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