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骨肉血亲,作为父亲身份的司文俊想通过父爱来平息袁禾心头对他和褚美琴的恨和误解。
他甚至不计前嫌,将袁禾的姓改成司,落户进司家,成为司家的长女,压了司华悦一头,以示对她的重视。
却不想,这么做非但没有让袁禾放下仇恨,反倒愈发激起了她的复仇心理。
她觉得司文俊这样做是在施舍,是在忏悔,是在弥补过错。
袁禾与袁木唯一不同之处在于,袁木的刃始终亮在手里,而袁禾却将锋利的刃藏在兜里。
她外表看起来柔和、文雅、识大体。
这种高深的隐藏术骗过了唐老爷子一家,骗过了司家。
这其中也包括黄冉冉。
黄冉冉最清楚司华诚和袁禾的那段过去,她深爱着司华诚,她以为司华诚婚后不碰她,是因为心里还有袁禾。
她恨透了袁禾。
袁禾在报复司家,她在报复袁禾。
袁禾越痛苦,她越开心。
袁木的死讯是黄冉冉告诉的袁禾。她并不知道,其实袁禾并不在意袁木的死。
当初在得知刘笑语死于袁木之手时,袁禾一度想亲手杀了袁木,只可惜被初师爷的人给搅和了。
让袁禾意外的是,杀死袁木的人居然会是司华悦和余小玲。
仇恨容易蒙蔽人的理智和双眼,她没有去深思司华悦这么做的原因,她只觉得这就是司华悦的为人。
她甚至怀疑如果有一天她得罪了司华悦的话,司华悦是不是也会买凶杀了她。
她潜入医院,冒充司华悦见到了正在住院的余小玲,将她从黄冉冉嘴里得知的余小玲家人的死讯传递出去。
她非常清楚这么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她就是想看到司华悦痛苦。
因为她在最后,还跟余小玲说了一句话,“我就是袁木!”
余小玲几乎是在一种半疯癫的状态下跳海自杀的。
袁禾料到余小玲会寻死,也料到司华悦会痛苦和悔恨,但她却万万没想到司华悦居然险些因救余小玲而丧命。
她有些惋惜司华悦居然会获救。
却不想她的这些作为激怒了司文俊,她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司文俊不完全是因气愤才决定将袁禾送进精神病院关押起来的。
送到精神病院的当日,他请了院里最具权威的精神病医生为袁禾做了一系列检查,确定她的确是患有精神病后才将她留下的。
这是为了杜绝她将罪恶的双手再伸向大豪大家庭中的其他成员身上。
医生告诉司文俊说,袁禾的病属于“陈年旧疾”。
也就是说她很有可能在知道她跟司华诚的兄妹关系后,受到了强烈的精神刺激而得病的。
这就能解释得通,她的“医疗事故”,以及后期的种种不符合常理的偏激行为。
现在再来说说她和李翔之间的纠葛。
“她对李翔一见钟情,所以才会同意帮助李翔。”查理理在信息中说。
李翔的武功高强,加之又是受过特训的人,潜入监狱于他而言不算事。
见到袁禾后,李翔将一个装着药粉的小瓶子给袁禾,让她替他保管。
原话是这样说的:“这东西很重要,关乎司家所有人的命,尤其是司华悦的。你在监狱里,没人会想到这东西在你手里,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管,我还会来找你的。”
仲安妮当日在得到初师爷的母毒时,还得到过一句严厉警告:这东西非常危险,一旦不小心泄漏,第一个死的人就是你。
李翔却并没有这样警示过袁禾,这说明,在将这个东西交给袁禾前,李翔就知道这东西是假的。
但袁禾却并不知情,她谨慎地将东西保管好,只等将来出狱时派上用场。
她却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得到这瓶毒药的一个星期后,她竟然在监狱里再次见到了李翔。
她当时因失血过多躺在狱警专用病房里,当透过窗户看到走廊里与李翔相拥在一起的司华悦时,她的磨牙声和恨意滔天的眼神引起了同病房里的仲安妮的注意。
仲安妮何等聪明,她立即便明白了袁禾为何会有这种表情。
当天,袁禾和仲安妮被转移到疾控中心,在闫先宇的帮助下,办理了保外就医。
在袁禾从高传染区转出来的当晚,李翔再次找到了她,让她将当日替他保管的母毒交出来,说她已经离开监狱,东西再放在她手里不安全。
袁禾却谎称东西因监狱检查太过严格,不得已被她丢进了厕所下水道。
李翔当时只埋怨了她两句便离开了。
而假母毒,是被袁禾放在从监狱里带出来的行李里。
监狱的确会循例做检查,但对出狱人的检查要比新投狱人的检查要松泛。
离开疾控中心的前一晚,奚沙见了她一面,让她入住大豪后,留意黄冉冉的一举一动,看看她手里是否掌握了一份母毒。
她想推拒,奚沙却警告她说,会将她的所有卑劣的丑闻宣扬出去,让她此后的人生在人们的唾液中畅游。
被马大哈兄弟接回大豪以后,她神经质地觉得身边所有人都在监视她。
之后袁禾在得知刘笑语临终遗愿希望能够和袁石开合葬在一起后,她便以此为借口,去殡仪馆里领袁石开的骨灰。
趁人不备,她偷偷地将那份假母毒放在袁石开的骨灰里。
而之后,她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告诉她说,“袁石开的骨灰我们先替你保管,用真母毒来交换。”
至此,她彻底懵逼。
还有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