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里弄出来,结果却弄巧成拙,把她自个儿给搭进了虹路解毒。
司华悦倒不在意凯雅的去留和死活,她在意的是甄本,因为甄本是申国国籍,适用申国法律。
如果把奚沙的所有罪行都加诸到甄本一人头上,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估计凯雅之前有咨询过律师,知道后果很严重,这才会着了沙迪奥的道儿。
“甄本不会有事,顶多蹲个三五年的牢就出来了。”见司华悦沉默中带着忧心,顾颐轻笑了声。
什么?!蹲三五年的牢叫不会有事?
司华悦吃惊地看着顾颐,不明白在他眼里什么叫有事?死刑?
顾颐起身,将笔记本等东西快速收拾进背包,挎到肩头。
“别忘了吃药。”司华悦随他一起起身,叮嘱了句。
顾颐回身揽过她,在她发间留下一吻,“不会忘,等我电话。”
说完,他准备往外走,突然想起仲安妮,又回身对司华悦说:“仲安妮在上面的监室里,离开前,如果你想见她,跟老姜或者老顾打声招呼就行。”
司华悦愕然地哦了声,目送顾颐高大的身影离去。
现在是上午九点,初师爷和妞妞都在查理理的房间,当然,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单人间,而是在最底层的玻璃房。
查理理体内余毒未清,他们几个人被安排在相连的几个玻璃房内。
从进入虹路这六天来,司华悦一直在忙前忙后地伺候他们几个,没有闲暇去思考其他。
看着眼前这熟悉的场景,结合刚才顾颐对她说的话,她忍不住联想起当初跟仲安妮一起住在这里的那段时光。
“华悦,怎么了?”谢天今天的气色看起来好很多。
透过玻璃墙,见司华悦一个人站在通道里发呆,她推开门将她拉进屋内。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个故人。”司华悦敛去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轻松回道。
谢天挑了下眉尾,她知道仲安妮在这里关押着,用脚后跟也能猜到司华悦嘴里所说的故人是谁。
“我刚才见你男朋友走了,他的毒都清理干净了?”谢天转移话题问。
“男朋友”这个称呼总会让司华悦感到莫名的尴尬,说了谢天也不改,依然故我地管顾颐叫“你的男朋友”。
连带着妞妞也跟着叫,甚至比谢天的称呼更加让人尬到找地缝——她的男人。
“就剩下一服药了,他带走出去吃,外面事情多,他在这里待不住。”司华悦说。
“感觉你男朋友把全天下刑警的活都揽来了,那么忙,亏得是队长,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
谢天瘪瘪嘴,拿起桌上的橙子开始剥皮。
谢天无心的一句话让司华悦一愣神,是啊,他怎么那么忙?
以前她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单窭屯现在划归在大昀治下,屯内就设有公安分局和刑警队,就算发生重大案件由大昀警方出警,也轮不到奉舜刑警去管。
感觉顾颐像是一个跑腿的,天天东奔西跑。
在司华悦的眼里,当官的,不管大官还是小官,不都是坐在办公室里喝着茶遥控指挥吗?
怎么到了顾颐这里就变了?清官?
对!一定是了!不然怎么会那么抠?贪官不会连油钱都要女朋友来付。
女朋友?!
深吸一口气,司华悦在心里挥掉这尴尬的称呼。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连她自己都把身份给定位了。
“我有点事去找姜所长。”丢给谢天这句话后,司华悦起身往外走。
刚走到通往实验室的过道,却被从玻璃房里冲出来的凯雅拦住。
“你站住!”凯雅操着生硬的申文对司华悦喝令,眼里却有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六天来,这是司华悦第一次跟她面对面,不知她先前是没底气,还是身体不允许没力气,反正从未主动招惹过她。
司华悦一度把她当成了玻璃人,视而不见。
却不想这母兽今天居然突然冒出来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