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崔猛隔得甚近,突然这般弓箭射来,柳冬剑一边匆忙后退,一边提剑格挡。逸飞斩杀身后的轩辕阁门人,眼瞧其他几人四下退开,口中呼道:“爷爷。”跃上前去帮忙。退开的东西两路轩辕阁门人后,又是两队弓箭手袭出,将柳冬剑和逸飞围困阵中。雪冰心下大叫,“这下糟了。”看那楼上和后院,四鬼还没什么响动。
眼瞧四边弓箭就要射出,雪冰抓起窗前摆放花瓶直接砸了出去,大叫道:“俞雷。”俞雷侧身闪开,一队弓箭手转身对向楼上,俞雷瞧到楼上雪冰,心中大怒,眼瞧楼上又是一个花瓶砸来,忙后退。利箭射来,雪冰急忙躲入窗后,目光扫过屋内,一个翻身,来到床边,卷了被子,一股脑到抛下去。怕被子轻盈,还不忘在里面裹上玻璃瓷器。
俞雷大怒,眼瞧头顶飞下的被子,长剑划出,将被子斩做两半。在他斩下瞬间,被子里的鹅毛纷飞而起,俞雷一愣,抽身后退,那些弓箭手被鹅毛蒙了眼睛,纷纷用手打开。雪冰得了时机,拿起枕头,撕开一角,看到里面的鹅毛,拿起蜡烛点燃一角,窗口大叫:“爷爷。”跟着用力扔出。柳冬剑会意,侧身抓住一枚射来利箭,跟着抢上一步,一跃而起,眼瞧雪冰掷来的枕头飞到那些弓箭手的上方,手中利箭奋力投出,箭头划破枕头,鹅毛伴着火焰纷飞而下。
那些弓箭手慌忙躲闪。得了一寸时机,柳冬剑长剑直逼而上,三招两下,便将那些弓箭手摔倒在地,回头叫道:“逸飞。”逸飞手中长箭反抄,垫脚直退客栈门前,柳冬剑抓住逸飞后背向着客栈里一送,碰的一声,关了房门。噼里啪啦的利箭透窗而来。楼上雪冰忽地惊呼,俞雷已经跃进房间。雪冰左手抱着一个还未投掷的枕头,右手拿着烛台,一边后退,一边叫道:“别过来。”
俞雷心中愤怒,一步逼上,雪冰大叫一声,将枕头和烛台齐摔出去,向着门外跑去。还未跑到门前,便有长剑拦住去路。雪冰吓了一跳,差点撞在剑刃上,慌忙侧身躲开,扯过门侧的洗手盆子阻挡,便向窗前躲去。水洒了一地,俞雷持剑追击。雪冰眼瞧退无可退,若从窗口跳下去,肯定被那些弓箭手逮个正着,忙向俞雷赔叫道:“停。”俞雷哪里听她,一剑斩来,雪冰堪堪躲过,大叫道:“你中毒了。”
这下俞雷一惊,在天际山庄吃了一次苦头,怒喝道:“你说什么?”雪冰巡视一遭,寻个什么毒物可好,忽然看到地上泼了一地的水,叫道:“你看那盆水吗?水里有毒,你这一脚一脚,踩着毒水过来,恐怕命不久矣。”俞雷看了一眼打湿的鞋子和一路的水脚印,哪有毒物隔着衣服鞋子,并未接触皮肤,却能中毒的?怒道:“看打。”又是一剑削来。雪冰一边躲闪,一边大叫道:“这些毒掺在水里无色无味,会通过人的呼吸,进入体内,待得发觉时,就没救了。”
由于刚才乱纷纷的鹅毛,俞雷此刻竟突然觉得喉咙里有些想咳嗽,用手捏了捏鼻子。雪冰此刻喉咙不知怎的,痒痒的,想那被子枕头里面,都是些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忍着瘙痒不咳出来,向着俞雷大叫道:“此刻是不是喉咙发痒,很想咳嗽。这就是了,毒药已经开始起作用了,你越是运功,毒药发作更快。”俞雷大怒,看了一眼手中长剑,照着地面一插,赤手扑上前来。
赤手空拳总比锋利的剑刃好躲闪,雪冰一边躲闪,一边捂着嘴巴千万别咳嗽出来,不然这毒水的计策可就失效了。可谁知越是这般想,喉咙越痒,越是想咳嗽,终是忍不住,连着两个咳嗽打出。俞雷一愣,雪冰大叫不好,赶紧逃跑。身后疾风追来,雪冰顾不得什么,向地面一趴,碰的一声,身后砸来的板凳被一枚利箭钉在墙上。
雪冰诧异回头,只瞧客栈之外,东街对面阁楼上,鬼二手持弓箭射来。这一番与俞雷缠斗之间,鬼二和鬼三已经悄无声息解决了东街对面阁楼上的弓箭手。鬼二看到雪冰遇险,拿起弓箭相救。鬼二长箭连发,俞雷忙躲入窗帘之后。雪冰得了时机,连滚带爬跑出屋子。只瞧楼下,利箭穿过门格子射来,柳冬剑侧身一闪,与逸飞一起躲入柜台之后。
雪冰巡视左右,呼喊:“爷爷”。抓起旁边的桌子扔下楼去,柳冬剑飞身而起,一脚提在桌子上,呼啦一声,桌子撞开门板,砸向门外的弓箭手,跟着提起逸飞,向着后院奔去。雪冰见状,来到窗边,直接跳下后院。鬼一鬼四已经准备好马匹,见三人出现,门前大呼道:“这边。”跃上马匹,鬼一手中匕首扎在最前面的马匹之上,马匹昂生嘶鸣,撞开后院的栏杆飞驰而出。
那些弓箭手突然看到一侧疾驰而出的骏马,吓了一跳,纷纷躲闪。路过东边街道的阁楼时,鬼一冲着楼上鬼二鬼三大喊,二人翻身跃下,落在马背之上,快速离去。
走了柳冬剑等,崔猛大怒,一枚烟火投向夜空,收拾人马,快速离开。
他们离开,好久没有动静的西街阁楼上,那处名叫花半里的青楼,二楼走廊,拂拂欲飞的粉色帘幕后,一个年轻姑娘走出,一身白衣,轻纱遮面,手中拿着一管碧玉洞箫,抬头看向夜空炸响的烟火,一步踏上房顶,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