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却平静地说道,“丫头,莫怕,芸娘身子板好,能扛得住,你快走吧!”
夕缘摇摇头,一个劲地流泪,芸娘将她往门口一推,“快走啊!”此时白露一个箭步冲来,将芸娘拽起来,怒斥站在身后的一行家丁,“还看什么看,给我狠狠打啊!”
家丁们不敢怠慢,拎着芸娘走出柴房,夕缘冲上前去,想要拉住芸娘,谁料被白露狠狠一拽,“把她给我赶出祁府!”刚一说完,便有几个家丁冲上前来,拉扯着便要将夕缘推出柴房。
院中,夕缘瞧见芸娘被绑在椅上,两侧的家丁手持木板,正一下一下地杖打着芸娘,而芸娘死死地咬着嘴唇,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芸娘,”夕缘哭喊着,想要冲上前去,却被人狠狠一推,狠狠摔在地上。
“孩子……”芸娘虚弱的声音响起,眼里依旧是带着慈爱“一定要好好活着!”
这句话!夕缘震惊地盯着她,娘亲,是你吗?说时迟那时快,夕缘手捻两根银针投了出去,正中芸娘身旁的两个家丁的胳膊,只见那两个家丁痛苦地倒在地上,不一会儿便没了气息。
夕缘现下只有一个目的,带芸娘走,却在她起身的时候,白露冲了过来,将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刺入夕缘的身体,“我要你死!”白露一字一顿地说道。
腰上传来一阵疼痛感,夕缘狠狠地推开白露,捂着伤口靠在身后的墙上,“白露,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夕缘虚弱地问道。
这些日子,在祁府,她一直隐忍,忍让,对于一切从来都是顺从的,因为身份的特殊,她不争不抢,只愿日子就此平淡下去,连她的仇,她的恨,她都是铭记于心而不曾加害过任何人,甚至于,她刚刚触摸到幸福,祁一林眼底的温柔,掌心的温热,于她来说,仿若发生在昨日。
可是为什么,她所有的隐忍换来的不是平静的生活,而是劫难。
“因为,”白露走了过来,低声说道,“所有妨碍我的人都得死!”
夕缘震惊地看着她,突然想起了那夜祁一林同她说关于玉兰仙子的故事,如今白露的所作所为不正如同故事中的帝君一般。却在她震惊的同时,白露将她一拉,几个家丁亦走上前来,拉扯着,将夕缘狠狠地扔出了祁府。
“关门!”白露吩咐道,夕缘眼睁睁地看着那朱门缓缓关上,却又听到白露大声吩咐道,“给我狠狠地打!”夕缘捂着伤口,爬到府门口,听着院里的动静,泪水不住地往下流。
却又听到一个家丁说道,“不好了,白露姐,芸娘她……”夕缘心一揪,芸娘怎么了!千万,千万不要出事啊!只听见家丁继续说道,“芸娘她没有了气息!”
一个响雷在天上炸开,夕缘颓然地靠在门上,芸娘她……没了气息,因为她,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她,若不是她,芸娘不会死!
只听见院中白露吩咐道,“死了就死了,拉去乱葬岗!”家丁为难地说道,“那将军回来后,该如何解释?”白露恶狠狠地回答道,“那丫头杀了人,芸娘亦是帮凶,若以后将军问起,就这么说,听到了没有!”
见白露如此说道,众家丁大气不敢出,急忙点头着。
大雨倾盆而下,冲刷了门口的那滩血迹,雨越下越大,血迹也渐渐被冲淡了,夕缘坐在雨中,放声大哭。
无助,无能充盈着她的内心,面对芸娘被罚,她能做什么,什么都不能做,若不是她前期一味忍让,白露怎会如此霸道横行,也不会因此连累了芸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