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她摘掉眼镜,很轻的在她嘴上点了一下。
“睡吧。”
宁燃不安分地扯万嘉的头发,“不想再来一次吗?”
“宁燃,别作”,万嘉凝了下眼,宁燃打了哈欠,他刚刚看到了。
万嘉把灯关掉。
“好吧”,宁燃故作失落的扁了下嘴。
宁燃睡觉的样子安静,睫毛翘着,像会说话,呼吸声很轻,枕着万嘉的手臂,皮肤嫩的可以掐出水。
万嘉挪了挪手,把她头发从脸上撩开,这样更舒服些。
第二天,万嘉醒来的时候,宁燃已经去上班了,他不知道现在该走还是待在这里,他们两个没有一起度过白天的经历。
他走到客厅,宁燃贴了个便利贴。
微波炉里有三明治,醒来记得吃,今天没有工作的话,中午等我回来。
落款——宁。
他今天没接外拍,在这里跟回那边没区别,都是一个人,索性顺着她的意思。
宁燃很准时,他一个人没待多久,人就出现在门口。
“饿了吗?”万嘉已经做好饭了。
“谢谢。”这种感觉很奇怪,她工作回来家里有个人说话,还有一桌做好的菜。
“你下午不要上班?”
宁燃点了点头,诚恳地:“我是主编。”
万嘉听到她用非常自然的语气说出自夸的话,没忍住笑了下。
宁燃瞪了他一眼。
“下午带你去个地方。”
万嘉没想到她不上班是为了陪他去个地方,稍显惊讶:“去哪?”
宁燃神秘的说:“到了就知道了。”
自从知道万嘉会开车以后,宁燃就开始放弃驾驶员的任务了。
“惯会偷懒。”万嘉对她很是无奈。
万嘉开车很稳,宁燃并不擅长制造浪漫。她报出的地点万嘉一听就知道是艺术馆,今天有一场摄影展在这里举行。
这不妨碍万嘉觉得温暖,没有拆穿宁燃这一点小心思。
“国外摄影展,票是别人送的。”宁燃进门的时候仰着头看万嘉。
万嘉耸了下鼻子,说:“谢谢。”
这场摄影展显然做足了准备,他看到了很多名作,甚至有些已经遗失很多年了。
那些光怪陆离的,或博大,或纤微的作品,不少都拿过大奖,但在万嘉眼里,只有简单的欣赏,没有沉溺,也没有惊奇。
直到路过一副作品前,万嘉神色很明显的顿了下,那是一幅色彩浓重的作品,画面上的女孩不着衣褛,红色的血流向四方,每个尽头都有一张张开的大口,触目惊心。
宁燃看着万嘉情绪明显开始凝肃起来,她没有打断他。
直到他主动开口:“你怎么看?”
“触动,震撼。”宁燃只能从最直观的角度分析。
万嘉笑了下,跟她说:“走吧。”
宁燃留意了这幅作品,“羊”
作者她没听说过,赛尔·万德斯。
万嘉拍了下她的头,催她:“还不走!想买下来?”
宁燃思索了一下,说:“可以买。”
这个回答倒是让万嘉意外,宁燃总是不自觉的在她不熟悉的领域里显得单纯。
万嘉笑了下,说:“这是后人模仿的,真迹早就被烧了。”
宁燃不懂这些,听到这话燃起了些疑问,“为什么?”
“与世人的想法背道而驰,所以要被销毁。”
万嘉冷哼了一声,没有再看,他眼里的自嘲和轻蔑,是对着谁?愚昧无知的世人还是无所生存的灵魂。
宁燃指着那副作品,跟万嘉说:“我很喜欢。”
万嘉看着她坚定的,仿佛真的不是为了迎合他的喜好,也不是蓄意进攻,就那样从心底里流出来的几个字,仿佛城池失守般,碾过那道高墙,冲撞着防线。
万嘉轻笑着,说:“走吧。”
宁燃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门。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在散落着的人群里,有一个人眼神诧异,盯着那一抹颓势的背影,表情既像失而复得,又像难以置信。
她身旁那个男人,看着这个向来精致,强势的施令者怔在原地,随着她的视线望去,门口空空荡荡,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了。
“齐煊,你怎么了?”
叫齐煊的女人穿着高跟鞋的腿一软,那人连忙扶住,直到看见齐煊脸上划下了一滴泪,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彭铭,我刚刚看到他了。”齐煊的声音低缓,像在诉说一个很长的故事。
彭铭眉头紧了紧,心里浮出一个人的脸,能让齐煊这么失态的人,也只有他了。
果不其然,齐煊愣怔的开口:“路嘉,我看见路嘉了。”
“确定吗?”
齐煊点了点头,许久才开口:“我怎么都不会认错。”
“那你要去找他吗?”
“他身边,有个女人。”齐煊失笑了一声,继续说:“这么多年,也正常。”
彭铭没有说话,这两人的事过了太多年,他甚至忘记了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