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好人’与‘坏人’

——”

    崔窈乐接了她的话：“所以平王是坏人，陛下是好人？”

    桑若想了想点点头。

    “我的小傻丫鬟，平王伤害我，然而他只是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

    “他对于你这个忠心护主的小丫鬟，也许看着是个坏人——”

    “但焉知于万千臣民，于信服他、于爱慕他的人而言，他何曾不是个被人赞誉的端方君子？”

    “再说陛下，你看着的是，陛下阻止平王。”

    “可曾想过，陛下为何这样做呢？”

    “为了不懂事的儿子不犯错？”

    “为了守住对先帝的‘孝’？”

    “还是为了我没有犯错？”

    “或者是因为顾念着姑祖母她老人家的面子？”

    崔窈乐摇摇头：“这些或者多少都有点，但最关键的是——”

    “我崔家的权势。”

    “权势是把双刃剑，用好了便能长长久久，用不好必将粉身碎骨。”

    “我崔家虽表面上看着繁华依旧，但谁又知这繁华之下是否招致有心人的窥伺与忌惮？”

    “更何况崔家自祖父时，便得了当时还是一介无名皇子的陛下‘青眼’。”

    “加上崔家位置特殊，因先祖与太祖一同在马背上打江山，先祖曾数度出生入死救太祖于危难中——”

    “这才在太祖的支持下建功立业，封官赐爵。并渐渐在当康国站稳脚跟。也才有了后来的百年荣光。”

    “只是不招人妒是为庸，这中间也不妨有明枪暗箭——”

    “因刺杀而殒命的先辈也不是没有。”

    “历代皇帝中也不乏有想要除去崔家这个眼中钉的。但至今没有实现。”

    “可谁又知，陛下是否会对祖宗们壮志未酬的事情耿耿于怀，不遗余力去完成呢？”

    “只要我崔家不倒，陛下便不会任由平王如此对我，如此对我崔家。”

    “这是一个帝王的衡量，而不是一个父亲的衡量。”

    “这样的皇帝，又岂是单单一个‘好人’，可以评价的？”

    崔窈乐直直看着蔫头耷脑的桑若，直将桑若看的耳根子通红，小脸也红红的。

    这才漫不经心地捏起一块糕点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瞥了一眼，悠悠道:“行了，别杵着了，过来尝点吧。”

    她将面前的一盘栗子糕往她面前推了推。

    …………

    两人漱口净了手，又聊了起来。

    崔窈乐:“我很好奇，你这些内宫最隐秘的小道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

    桑若得意的笑:“是与我交好的太后身边的柏儿偷偷告诉我的。”

    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紧张兮兮地问她:“小姐，这个不会犯了陛下忌讳吧，柏儿可是明目张胆地听墙角跟的。”

    “不会的。”

    “你都说了，她是明目张胆了，她是有多少颗脑袋不怕掉，敢去听陛下的墙角跟？”

    “这想必是姑祖母故意遣人透露于我们的，陛下也默认了。”

    “那太后她老人家就不怕得罪陛下吗？”

    “睿智如姑祖母，自然不会打无准备的仗，必是提前与陛下提过，得到陛下的应允，才放手施为。”

    “这样的话，太后娘娘为什么不直接让柏儿说给您知道呢？”

    “为何还要通过奴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