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沉默下来不再开口,池盈初抬脚想走,发现脚下像是踩到什么东西,蹲下身子就看到床底下黑黢黢的坛子。
她拿出坛子打开,里面足足有半罐黑色的东西,好像是药渣还是别的,丫鬟察觉到惊坐起身:“你想做什么?”
“我拿出来看看而已。”池盈初趁她不注意,悄悄藏了些药渣在衣袖里,丫鬟从她手里夺走坛子。
“这是我之前调养身体的药渣,来不及处理才一直耽搁着,你要是没事就回去吧。”
“嗯。”池盈初没再多留,握紧药渣快步走出去。
她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这药渣肯定不简单,得好好查清楚才行。
池盈初离开没多久,赵离鹊又领着大夫过来了,找来的大夫年过半百,行医卖药已有多年,医术自然是不用说。
但丫鬟起初是不情愿,又架不住一番恐吓,大夫给她诊治,并未发现什么问题,但身上的症状又确实骇人。
丫鬟吓得面色仓皇,又要给赵离鹊磕头请罪:“请五姨娘饶恕婢子,婢子如今苟延残喘……”
“闭嘴!”赵离鹊不耐烦的瞪她一眼,若不是怕给自己惹上麻烦,她才不会给下人请大夫。
“您与楚通房合起来算计我,我反抗不过,只求不连累到我的家人。”
赵离鹊像是没听见似的,站在帘子外面,语气嫌弃的催促:“本就是盛夏,这味道实在让人受不了,大夫可要快些。”
大夫诊治好几次,确认判断无误才走出去,对赵离鹊道:“老夫医术不精,暂时还没诊出此等怪症。”
“连你也看不出来?”赵离鹊不由得拔高声音,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又缓和了态度,“我不是怪你。”
“药铺中还有事处理,请五姨娘命人送我回去。”大夫看过这么多病,这样奇怪案例的还是头一回碰见。
“不用着急,我身子有些不适,也需要你看诊。”赵离鹊带他回到自己的院子,然后让人给池盈初报信。
“我在赵家时,看病问诊都是找他,你把东西给他,他应该能验出来。”赵离鹊看到她过来,赶紧解释。
池盈初走进屋子,并不急着拿药渣,眼神投向她身后的春芝,抿紧唇瓣道:“你让她先出去。”
赵离鹊不悦的凝眉:“你对她还是有偏见?”
不是有偏见,而是她压根就不相信春芝,但这句话她没说出来。
赵离鹊眼里跳跃着怒火,但为了查出凶手,又不得不妥协:“我明白了,你先出去。”
春芝退出去关上房门。
“这是我方才过去找到的。”池盈初将用布团包裹的药渣拿出来,两人紧张的等待着大夫的诊断结果。
“其中有几味药本是无毒,但药性放到一起就会相冲,转而在体内融合成剧毒。”
池盈初心底咯噔下,面色越发凝重:“你确定没有认错的可能?”
大夫手指轻捻药渣,又凑近闻了闻:“老夫虽不识得那症状,但认药还是有些把握的。”
“可她当时说是调养身子的药。”
她抿紧唇瓣蹙眉,想起丫鬟当时慌张掩饰的模样,当时就觉得可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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