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忧长舒了一口气,幸亏没有被当成乱臣贼子给砍了,自己这条小命要保住还真是一万个不容易。无忧赶紧扶起跪在地上的榕妃,满脸愧色的道:“母妃,对不起,都怪我乱出风头……”
榕妃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看的无忧一阵心疼,榕妃擦了擦额前的汗,抚摸着无忧的小脸,柔声道:“此处不宜久留,我们先回问薇殿吧。”
无忧重重的点了点头,握紧了榕妃娘娘的手快步走出了承权殿,不多言语上了轿撵就奔问薇殿而去。
两人回了问薇殿内,榕妃看着无忧还是一脸的愧色,赶紧温柔的安慰道:“无忧,今日若不是你识得这蚀骨粉,怕是澜英公主和圣上都会有生命危险,你做得很对。”
无忧更加愧疚了,低声嘟囔道:“可是我害的母妃当众说出了母妃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
“不妨事,母亲远离江湖已久,早就无所谓了,平日里不说,只是不想无端生事罢了。”榕妃心疼的摸了摸无忧,只可怜小无忧从小没有圣上疼爱,好不容易救了圣上一命,还被误会成通敌的叛贼。
可一转念,又继续问道:“无忧,我知你与常人不同,但今日,这蚀骨粉,你又从哪里得知的?”
无忧内心一虚,总不能告诉榕妃,自己是天上的仙娥,已经活了五百岁,蚀骨粉早就听天上下凡渡劫的神仙说过了,这还不是小事一桩……之类的吧?
“母妃……我悄悄的告诉你,我其实……是天上的仙娥……已经活了五百岁了……”无忧的声音越说越小,心虚的样子像个半夜出来偷油吃的小老鼠。
“噗嗤——”榕妃娘娘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可贫吧,你要是仙娥,那你怎么现在沦落到这凡间受苦来了呢?”
“我说的都是真的!母妃你听我解释!”无忧鼓囊着嘴,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如何下凡历劫的经历都跟榕妃说了,榕妃起初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可无忧说的真情实感,一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也不得不开始相信她的话。
“所以按你的话说,天上真有神仙?”榕妃娘娘像个小孩子一样的问道。
“当然有!天上的神仙可多了,除了人界知道的那些神仙外,还有一些神仙已经超脱凡俗之外,与宇宙灵气化为一体了,那才是真真天人境界呢!”无忧激动的给榕妃说着。
“可是我……”无忧说到此处不由得停住了,神色黯淡道:“可是我只是天上最为低等的仙娥,由天地灵气所化,活够一千年的寿命便会像烟尘般散去。”
榕妃听到此处,心中也颇为心酸,于是轻轻的拍着无忧的背感叹道:“这世间,无论人神,原来都是如此这般无奈。”
“可我不想就这样认命,我已在天庭渡了雷劫,只消在人间渡了火劫,我便可晋升为地仙,从此不会有寿命燃尽之忧。”
无忧在天庭本是一介低等仙娥,是穆朗告诉她,带她渡劫,不知天命,便可任命而行。但现在既已知天命不公,为何还要附耳听命?!
榕妃这三年与无忧无话不谈,可直到今日,两人才算真正敞开了心扉。可看见无忧这般逆天而行的倔强模样,又打心眼里生出不忍的情愫来。
“奥对了!”无忧把肩上的阿喜拿了下来,指着阿喜说:“阿喜真的是一只灵鸟,它可以听得懂我们说话的!”
榕妃眼睛一亮,今日见阿喜与霁霄猜碗中樱桃便觉得神奇,没想到竟真是只灵鸟。
可榕妃又赶紧低声对无忧说道:“你是天上仙娥下界历劫一事不可与旁人说道,人心险恶,难保会有人对你不利。”无忧重重的点了点头,此事除了榕妃,无忧再不会与旁人透漏半个字。
榕妃把无忧送回自己的寝殿,便回去梳洗准备就寝了。可无忧却没有早睡早起的好习惯,盘腿坐在榻上脑瓜里又在思索着。
今日看见澜英公主的手背被蚀骨粉的余热灼伤,手背上红红的肯定灼热难受。
蚀骨粉乃食死尸养成的苍焰虫提纯制成,一旦被沾染上销魂蚀骨,被热气灼伤也非寻常膏药能够轻易消退的。
澜英姐姐今日为她在霁霄那个疯丫头面前仗义执言,又在旗骊王跟前为她求情,无忧实在不忍心看着澜英姐姐受苦。
无忧三两下从榻上爬起。
“阿喜!该你干活了!”无忧一声命下,在桌上好不容易能继续吃口食的阿喜又有任务了。阿喜耷拉着脸无精打采的听着无忧的指令:“阿喜你听好了!现在你赶紧去外面去找这几个东西——槐树皮一块,金龟子两只,榆树果三颗,你的唾液几滴,最后还有一味药……嗯……是什么来着……快想起来快想起来……”
无忧拍了拍自己的小脑瓜,努力的回忆着自己偷听重明鸟与仙家唠嗑时说过的配方。
“啊!我想起来了!是藏獒犬的指甲!!”无忧激动的手舞足蹈。
阿喜一听最后一味药,也激动的爪翅扑棱,啾啾啾的叫个不停。
那意思是:我有没有听错啊!前面三样好说!我的口水你想要多少我给你多少啾啾!藏獒犬的指甲我上哪儿给你弄去啊!你看看我,再看看藏獒犬!你还有没有人性啊!
啾啾啾!!